“呵呵,不要急,我可不是强抢恶要之辈,既然让你做事,当然要给你创造条件的。”胤桢笑道:“这百艘海船是不可能一年之内造完的,不过,最多也只能给你四年时间,至于木材嘛,也不是问题,明天,我就让人发告示,运送造船巨木的船只江海关一律免税,并且优先供给棉布份额,这样一来,你还怕没人运送木材来上海?
至于钱嘛,八成棉布的份额让你经营两年,允许你提一成的价,这就不担心没钱了吧?不过,棉布收购你不能够插手,直接从我手上提货,另外,你手上的洋行要交给我,作为收购棉布的铺点,这上海的棉布转运仓库也得着落在你身上。”
张元隆不由倒吸了口冷气,使劲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强制自己不晕倒,就以数额最大的‘标布’而言,每匹六钱,一成就是六分,上海每年的贸易量有多大?更何况现在就允许上海一个关口贸易,四千万匹应该是保守的了,光这笔帐每年就是二百四十万,再加上其它林林总总的高价布,一年三百多万啊。
张元隆一口吞下整个上海棉布出口份额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上海,长青园门口登时间就变成了菜市场,张元隆是幸福并痛苦着,一拨接一拨的接待、打发来自上海及附近的亲朋好友们。
胤桢却愁眉苦脸的坐在书房里,面对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他只得打起精神一一记录下来;要制定江海关的新制度,要出告示,江海关的吏员,书办、巡役、水手、等等至少要换掉大半,棉布收购也要出告示稳定人心,至少要在每个县、镇都得设点收购,上海及各府县还要建仓库储存转运,建造工棚的进展要检查,快过年了,要给下面的人发红包、薪金,要给京城一大群人写信……。
上海及其周围的商人,地主很快就从邸报中嗅出了味道,上海要大发展了,先知先觉的一些人立马就开始派人去上海周围买地,不过让他们感到郁闷的是,上海县城周边,特别是县城东北沿江的土地早就被人购买一空,这种情形更加刺激了他们买地的决心,周边的买不到,就买外围的,还没过年,上海近边的地价就差不多翻了一倍。
看到这种热火朝天的行情,陆续购进大批田地的海锋不仅感叹万分,跟着十四爷,这钱赚的也太他.妈容易了,这跟在地上捡银子有区别吗?
就在烦恼、快乐和忙碌的交织中,时间一晃就到了康熙四十九的正月初八。
从这天起,胤桢开始接受江海关一应官员的拜年,他将开年就要清查整顿江海关的消息透了出去,同时又声明,自动请辞的概不追究。
风声一传出,整个江海关登时就掀起了一股请辞的风潮,这年头,在海关的,谁屁股下面是干净的?与其被清查,还不如赶紧的请辞,好另谋高就,有钱还怕没地方做官?
随后,上海、松江、嘉兴、苏州、湖州、镇江等周边府县都贴出了告示,江海关和环球洋行招人,而且特别注明,招寒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