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想着,你如果真意喜欢我,我这样在你面前无论有意无意,谈别的男人,对你来说,都是一种不公平。”
“你明明比我看得清楚,……,他们不是普通朋友。”
他们原打算当作没事那样翻篇的,偏偏言晏因为周是安的“三心二意”,终究指摘出了他们之间出现的嫌隙、裂缝。
蒋文煜也有不快。
横下心,“言晏,是,我一点不想做什么好人,也不想作闺蜜姿态,劝和你们。答应我,如果周是安真得脚踏两只船,离开他,事实也是,他满脸写着,对前度余情未了。”
言晏熬了一晚上的自尊,不过是,不想承认,她把对方当坚定放在心上,到头来,她于对方,可能只是个可好可坏,可拿可放的选择项而已。
*
各自忙生计,言晏在每天超负荷的工作运转中,发现她还是有饿、渴的念头,才渐渐明白了那句,爱情死不了人的。
离周是安的归期越来越近,她前几天鸵鸟扎沙的性格也逐渐平静。
她想等他回来,心平气和地跟他谈一谈。
只是没想到,计划里有变数。
她在楼下咖啡店里再次与对方碰面,那人一身最寡色的黑白色,搁一张小圆桌的距离时,言晏能看到她近乎无暇的肌底色,白瓷素净;眉毛也描得很细致;大卷的乌黑长发,发梢落在白色的丝质的衬衫上,像几滴上好的墨,吹散在绢帛上。
言晏唏嘘,这样的女人,于谁都是劲敌,她不言不语,就已经叫你又喜又恶了。
她自我介绍,舒木槿,一上来就为今天贸然找言晏而道歉,满满的礼数与客套。
“我想,周二应该在你面前没有提到过我吧,”对方有着言晏没有的因为年岁而沉淀下来的自若,以及有的放矢,她显然料到言晏未见得有多少心情与她寒暄,于是点到为止,长驱直入地到主题,“毕竟我算是伤透了他的心。”
舒木槿告诉言晏,他们在一起七年,可是周是安喜欢她的时间,远不止这些。
他们分开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没了感情,反之,因为周是安太过把她放在心上了。
“他认为我一直把他当一个替身。”
“事实是,是也不是。”
舒木槿的一番话,叫言晏一时间毫无措法,言晏望着她,望着她脸上的波澜不兴,望着她眼底似有似无的笑意,望着她注视言晏的模样,有着高下立判的轻蔑。
“言小姐,你自己认为,周二喜欢你什么?”舒木槿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坦然的,来者不善。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很无礼,……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嘛,如果是,那么我今天这番话,全当没有;如果你好像也不是很清楚的话,那么就当我求你,和周二断了吧。”
“你喜欢他出于什么,可能我清楚也不清楚;他喜欢你,为什么,我好像能猜出点……”
“这一点,我比他诚实,当年,我可能只是想最快的时间找一个不溺死的浮木,而他呢,他这些年过去,还是个孩子,他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无论言小姐承不承认,你的性格,确实像极了当年的我。”
像极了……你。
“那天,你也别误会他,他只是陪我逛了一会儿,我们分开的时候,他刚刚经济开始独立,可能男人劣根性的自我罢,他想还报一些给我,我只能不拂了他作为男性的尊严。”舒木槿笑而补充道,
“对了,提醒你一句,他心眼特别小,倘若你要和他继续下去的话,即便gay蜜也要保持距离哦,男人有时未必大度过女人。”
言晏旁余的话没来得及听进去,倒是她这样近乎示威的一句话,叫言晏心上突突恶心了一下。
gay蜜,周是安不告诉这位舒小姐,她无从知晓。
舒木槿临走前,再次致歉,打扰言晏午休的时间了。
“最后,我想告诉言小姐,即便一开始他于我是根浮木,到头来,我还是爱上这根浮木了。”
“我没有做恶人的意思,不过是,想再争取争取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