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笠绿蓑衣,悠闲自在,十分惬意。
整幅画面都融为一体,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演绎出了不一样的闲适情趣。
这个青衣人就是吴画。
绝世丹青妙手,吴画。
这一幅画成,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顾闲、秋水清、傅红雪、明月心全都沉默。
不是说他们担心顾闲能不能胜过吴画,而是已经被这样打动人的绝画所深深地震撼住。
一幅画,却仿佛形成了一个世界。
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
过了很久,明月心忽然道:“顾闲公子,该你作画了。”
同样的一面白纸,上好的笔墨。
同样的天地。
顾闲又能作出一幅什么样的画卷来?
傅红雪、秋水清都担心地看着顾闲,似已认为他胜算真的很小很小。
在众人的凝视下,顾闲缓缓上前,提起毛笔,蘸了些淡墨,在白纸上轻轻点下。
白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墨滴均匀,含而不散,而后慢慢浸入了纸张当中。
众人正欲再看他有什么动作的时候,顾闲却突然放下了笔。
“我画完了。”
四人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作画如此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一幅画,今天真是长了见识,长了见识!”
吴画首先开口大笑,语中无不带有讽刺挖苦之意。
傅红雪和秋水清两人相视苦笑,也都说不好话来。
在他们看来,顾闲的确是没有办法了,与其勉力为画,还不如就像这样坦坦荡荡地认输来的好。
吴画瞥向顾闲,满脸不屑道:“这一场谁胜谁负,该有分辨了吧。”
明月心却道:“还要等等,看顾闲公子怎么说。”
顾闲没有说话,而是吟诵出了一首诗:
“品画先神韵,论诗重性情。蛟龙生气尽,不若鼠横行!”
吴画一听此诗,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顾闲道:“就是说,你的画虽然画的好,却是条烂泥蛟龙,未必比得上我这一只横行霸道的老鼠!”
吴画道:“笑话!我这幅画乃是仿照了渔歌子的意境,你居然敢说不如你的破黑点?”
顾闲冷冷地道:“你真的能画出渔歌子那样悠闲的境地?”
吴画道:“若我不能画出,天下还有谁能画得出?”
他的确有资格说这句大话。
顾闲忽然问道:“你会武功?”
吴画道:“我会。”
顾闲道:“你杀过人?”
吴画冷笑道:“当然杀过!”
顾闲道:“杀过多少?”
吴画淡淡道:“记不得了,或许有几十,或许上百。”
一个人长时间待在公子羽的门下,杀孽自然不会少。
顾闲又道:“那渔歌子杀不杀人?”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却让吴画愣住。
然后四人可以看到,冷汗缓缓地顺着他额头流下。
顾闲厉声责道:“渔歌子没有杀过人吗?那渔翁的手上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沾满了血腥?”
“你能用血腥的双手绘下一幅山水渔歌图?你以为你画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