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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阮清秋被老太太逮个正着,凶巴巴喊她去挑水,还要灌满两个大水缸,再把猪圈打扫冲洗干净。
“我妹在后院除草呢。”赖英子一走,阮芳芳靠过来和她说话,“明天中午国强堂哥的相亲对象要来,于是阿奶就动员全家大扫除,都快赶上春节前大扫除了!”
全家?阮清秋四下一看,在干活的都是阮家女性,而老太太提着她那没几根毛的鸡毛掸四处巡查,男性们则蹲在院子外抽旱烟唠嗑。
“不是男方先去女方家么?怎么女方先过来了?”阮清秋奇怪道。
“呃,听我妈说,今天大伯母他们去女方家啦,好像两家都比较满意,你知道的,国强堂哥假期少,时间有点急,所以女方家明天过来。”在老太太目光扫来时,阮芳芳说完匆忙走开。
阮清秋有心想撂挑子不干,溜了到简单,可这担子最终还会落在阮芳芳身上,她只好作罢,谁让自己怜香惜玉呢~
不过……
瞅了一眼院子外排排蹲的男人们,她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提着水桶出门了。
以阮清秋的力气,来回半小时就填满了两个大水缸,然后她捋起袖子开始干活了,把三只猪赶到角落,猪粪铲到粪桶里,再提去后院倒进旱厕。
这活儿她最近在牛棚干成熟练工了都,探头瞄了眼院子外,确定人都在后,阮清秋憋着笑,把冲洗过猪圈的粪水铲进桶里,非常之精准地将浑浊的粪水,雨露均沾在每一个阮家男性的脑壳上。
院子外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他们黑着脸骂骂咧咧。
“啊,阿爷大伯二伯,我不是故意的,没看到你们在那!”阮清秋努力绷着脸,一副很惶恐焦急的样子。
“兔崽子!你他妈疯了!粪水能往外倒吗?你要懒死了,还不如我打死你!”
阮小壮气得浑身颤抖,粪水沥沥喇喇顺着头发往下滴,眼看其中一缕冲进了他嘴里,阮清秋差点破功笑出声,一张小脸都憋扭曲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呀!”阮清秋急忙摆手,声音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表情要多扭曲有多扭曲,主要是忍笑忍的。
听闻动静杀到现场的赖英子,提着鸡毛掸就朝阮清秋冲了过来,七寸金莲不稳,一脚踏空,眼瞅着就要上演脸刹。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阮清秋一把捞住她,真这么脸朝地栽下去,不仅剩余的几颗牙不保,还可能会摔伤。
没想到老太太不领情,顺势狠狠推了她,奈何阮清秋身形灵活,闪到一旁站稳。
然而……
闻讯赶来的吃瓜群众们通通倒吸一口凉气,赖英子竟然一头扎进了还没来得及倒的粪桶,与新鲜的猪粪来了个零距离亲密接触。
啊这……
阮清秋懵了,真懵圈了,这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啊,她对极品老太太的策略,考虑到人年纪大了,向来是以攻心为主。
这特么真是个意外!!!
第26章 卖女儿啦,两百一个
一片吃惊抽气声中,阮清秋手忙脚乱地把人拔出来,在老太太杀猪般的尖叫中,拎着她后衣领飞快地跑到河边。
等到阮大壮兄弟几人追来时,阮清秋已经把人涮干净,趁傍晚的高温还没彻底散去,她提小鸡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提溜回家。
“甜甜姐,快给阿奶换衣服!”
丢给懵比黑脸的阮甜甜这么句话,在阮芳芳同情忍笑的目光中,放下叫骂不停的赖英子,溜之大吉!
有时,战略性撤退是很有必要的,一味儿刚的都是莽夫,大女子就要能屈能伸,某人边跑边这么安慰自己,嘤嘤嘤,玩大了……
阮甜甜此刻心里想把极品堂妹给大卸八块!
阿奶好臭!怎么换嘛,刚想求助大堂姐,嘴还没张,人就跑了?!
她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草(一种植物)!
这段时间,阮芳芳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堂妹的溜溜大法,这招好用啊~三丫不是最孝顺阿奶么,那就给最疼她的阿奶换衣服洗澡呗!
漆黑的天幕上挂满星辰时,阮清秋从山上溜达回来了,把啃干净的鸡腿扔给隔壁大黄狗,她悄咪咪翻过矮墙进了柴房。
只是刚推开门,便察觉到不对劲。
虽然柴房挨着鸡圈,气味一直不大好闻,但也没这么浓郁的臭,擦了一根随身携带的火柴,阮清秋仔细打量屋内。
她抬头看去,瞳孔微缩,差一点就踩到简易陷阱,如果踩实了,头上悬着的粪桶便会兜头泼洒,淋她个透心凉……
不能想,光想就很窒息!
不过,是谁干的呢?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备选人,阮清秋淡定地把粪桶取下来,她要是不理会,明早来取柴火的二伯母准遭殃。
而且明天是阮国强相对象的日子,阮清秋决定换个时间再捣乱,毕竟人家的人生大事嘛,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说。
把门开着吹散气味,她爬到屋旁大大软软的草垛上,挖个洞把自己窝进去将就了一晚。
一夜无梦,天边泛起鱼肚白,伴着大公鸡的打鸣声,阮清秋伸了伸懒腰,一个鲤鱼打挺滋溜爬下草垛。
清冷的晨风拂面而来,阮清秋揉揉眼清醒了几分,小院没了往日的杂乱和异味,处处井井有条,连墙脚下的豆角和黄瓜都显出几分可爱来。
屋檐下挂满的玉米棒和干辣椒看起来红红火火,窗台上大小不同的南瓜一字排开,几个大冬瓜列队立在窗沿下。
好一派惬意的农家风光,她记得昨天还没这些来着。
洗漱好,阮清秋照样爬上番石榴树苟起,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早餐,先吃几个番石榴垫肚子好了。
还没到番石榴彻底成熟的时候,只有个别带着些微涩味和甜味的勉强可以吃,摘了十来个抱怀里,往身上随便一揩,阮清秋卡茨卡茨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