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小犊子,” 微怒的王春花女士放下碗筷,十分严肃地盯着地面这对已经结婚七年,同居四年的夫夫。
“厉衔,你是不是真嫌你妈我烦啦?”
完了完了,这回亲妈是真动气了,喊他名字都是连名带姓了。
厉衔熊孩子属性未脱,赶紧发大招,赔笑道:“妈妈妈,我的亲妈,我咋可能嫌你烦啊,妈,我听我们公司小姑娘说,最近杭州那边儿有皮草展会,时间一个月,你想不想去和我妈玩一趟。”
外界传闻凶悍的冰山脸此时朝自己亲妈笑的一脸谄媚,“我给你们俩报销全程。”
王春花女士作为冬日里的皮草达人,表情先是微微动心,随后又严肃道:“别给老娘转移话题! 说,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
那表情,那语气,凶悍得很那,就差拍桌子大吼一声“从实招来。”
厉衔厚脸皮,他妈这样熊他也照样嬉皮笑脸。
“哎呦,我的妈诶,不就是个孩子么,要要要,你说要咱就要,行不行”
旁边的萧玉可有点绷不住了,他心里知道,不管是自己家里还是王春花,他们都是看着自己脸皮薄又不爱说话,才把话筒都朝向厉衔。
可是这样,对厉衔一点都不公平。
萧玉放下碗平静地看着王春花,眼神里带着些许歉意,“妈,别怪大熊了。是我不好,总忙着学校的事,我…… ”
“哎呦,玉玉,妈可没有怪他,更不会怪你,好儿子,” 王春花像哄小孩子一样和萧玉说话,“你妈我这不是着急才这样的么,好儿子,别内疚啊。”
萧玉的确内疚,因为原因就在他。
厉衔曾经七拐八拐的问过他,那时候萧玉研一刚开始,因为表现优秀加上专业出色,跟着几个资历厚的老前辈下了第一次的“地”。
他正处在兴奋的高峰,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选择安逸的生活养孩子?
况且,以萧玉安静而刚强的性子,屈身做底下那个,已经是看着厉衔做不到才甘心妥协了。
让他再做一个大肚子的男人,那时的萧玉是不情愿的。
再之后,厉衔明确了自己媳妇儿的意思,事业心太重。
或者说,对他的考古职业过于热爱,已经达到了着魔的程度。
要是放萧玉一个人盯着一块光秃秃得土地,他准能蹲在那里观察一下午,顺带着记录下土壤中的主要成分,以及各个成分的约比值,从而推断出这块地存在的时间和主要生长植被。
可要是让萧玉对着一个只会哭还尿床拉屎的小婴儿坐一下午,萧玉说不定会生不如死。
这是大家甚至包括厉衔对萧玉的看法,可谁又知道,后来做了孕夫的萧先生却和他们想象中的形象天翻地覆。
一顿饭最后算是两口子向两个家庭妥协,来之前便向自己老姐妹保证“马到成功”的王春花女士放下两大罐腌酸菜走了。
临走不忘提醒厉衔记得开车去接她和老姐妹春花去机场到杭州溜达溜达,两个老姐妹在中年对旅游上了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