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紧了剑眉,一手撩开纱幔缓步下去,走至玉枢身旁,方才开口问了天一阁,只是那原本掩藏在天劫之上的幻术,已然不成了。
玉枢自知办事有愧,只得昂着头一双眼眸黯然,语态压得很低:“自您终日在凡界驻足,天后娘娘便命人在天一阁外驻守,直到有一日幻术出现动荡,那驻守的仙娥便也不再出现了。”
昭华眯起眼眸:“可是她发现了什么踪迹。”
缪若的心机极为阴沉,若不是那日栾溪在往生地出事,可能他都不会将五百年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如今幻术被识破,她又为何无动于衷的在九重天安分待着,还是说早已知晓了凡界的事,只是在等待时机。
继而昭华对玉枢说:“你且不用愧疚,先帮本君去趟九幽地府,查一查这人皇皇后的阳寿。”
玉枢有些恍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看着昭华那重伤未愈的面色时,不免有些担忧,便从怀中掏出了个瓷瓶,十方圣水必然无药可医,可却未必没有压制之物。
昭华接过,看着瓷瓶缓缓不能回过神来,忽而体内一阵撕裂般痛楚袭来,他方才强撑道:“你无需因此而责备冥帝司亦或是仲灵,有些事情原本便是如此,你做了是,不做亦是,所能选择的不过是接受,正如那时本君接位之时,在天诏上所见到的三界众生一样,”话毕便转了身,又回到龙榻上小憩。
玉枢出了暖阁心事重重,回头看着那个方向,只得摇摇头抬手唤来一片云朵,一路直奔九幽地府而去,天君如今已接纳的一切,他又有什么不能够接受呢?
牢房内因有这几句侍卫的尸首,而散发出恶臭,我服了冥帝司的仙丹,方才昏昏沉沉一直睡着。
却也使得缪若在暗中嘱咐观察的宫人,放下了心,即刻转身到东宫复命,只是单雪却被似这凡界宫人一样心思单纯,区区毒虫万万不会要了仲灵的命,而今也不过是拖延。
只是这事由是栾溪,免不得会动上些许真情,百年前往生地那遭便就是这样恼的,这样想着单雪便将殿内的宫人尽数撵了出去,附耳在缪若身旁低声说:“雪儿认为娘娘不可轻信这宫人之言,仲灵之险恶乃是九重天人尽可之的,当初天君为了她跟您险些反目成仇,若不是因为有诏书在手,怕是连如今的地步都圆不了,娘娘何不再等一等时机,辨辨真假,倘若真的是仲灵认了罪,娘娘再去九幽地府找帝君相助,改一个凡人的命格,又有何难事!就是怕天君会在此从中作梗,一直帮那个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