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谁来了?”
刻意装的粗噶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一双白嫩的柔夷悄然覆盖在他的双眼上,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看到身后的人是谁。
裴如海无奈一笑,“必须猜?”
“必须!”身后的人坚持着。
裴如海轻轻一笑:“如果猜不出来呢?”
“猜不出来的话……”身后之人洋洋得意说道:“猜不出来的话师兄今天一整天就归奴了!”
“那让我想想……”裴如海沉吟了下,似乎真的在思考。
很快就听他道:“刚才仔细想了下,在这里能叫我师兄的人,除了潘家巧云,实在猜不到第二个人了!”
“师兄!”
背后之人松开了手,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面孔,正是倪溪。
倪溪失望的抱怨:“师兄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还想趁此机会让裴如海多陪陪她呢,谁让这和尚纵使还了俗,每日还是老爱抱着本经书诵读,差点让她以为自己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裴如海的眼里闪过一丝好笑,问道:“不如下次我装作猜不出来?”
“算了算了。”倪溪泄气的说。
“师兄你看你的经书吧,奴走了。”她才不打扰这和尚哩,就让他和他手中的经书过一辈子吧,哼!
说着倪溪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裴如海温柔的看着她,及时唤道:“既然来了,又何必那么着急走?”
“你有你的经书就够了,奴在这做甚么?”倪溪转过身来,不高兴的撇了撇嘴,然而这个动作看在裴如海眼里确是那么的娇俏可爱,让他心神一动,不禁想要去逗弄。
“说的也对。”裴如海煞有其事的点头。他与倪溪呆的久了,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沉闷,有时也会顺着倪溪胡闹下去,让倪溪大呼曾经纯情羞涩的师兄一去不复返。
“什么叫说的也对?”
倪溪瞪大了杏眸,气呼呼的说道:“那奴问你,经书与奴,哪个更重要?”
裴如海面露为难,踟躇着:“这个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这和尚居然还要纠结?
倪溪娇哼一声,“既然师兄说不出来,那奴走了。”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倪溪已经被带入一个带着檀香气息的怀抱,头顶传来裴如海带着笑意的声音:“别走了。”
他将下巴抵在倪溪头顶,两人紧紧相依。
“我的心早就全部给了你,当然是你重要了……”他温柔的呢喃。
重要到他心甘情愿得放弃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
倪溪乖乖的倚靠在裴如海的怀里,心里甜丝丝的,谁说和尚不会说情话,明明说起情话来甜的要人命。
这个世界挺好的,裴如海是个极为纯净的人,他的世界除了经书就是她,他的感情也不含一丝杂质。谁能知道那副冷淡的外表下,是一颗炙热的心灵呢,那种被他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至于石秀与杨雄,就没有这么幸福了。
石秀被□□大牢后,他的噩梦生涯正式开始。这府衙是杨雄曾经待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地方,杨雄与这里的每个人上至知府下至士兵牢狱都熟的不能再熟,石秀一进大牢,有了杨雄的打点后,众人对他岂能不多多“关照。”
众人对石秀动辄挨打受饿,各种折磨。杨雄实在是恨石秀的紧,他的腿已经彻底毁了,出门不得不坐特制的木轮椅,此刻石秀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恨不得抽了石秀的筋,扒了石秀的皮。
想到石秀曾经带给他的那些耻辱,光是这么折磨石秀怎么能够呢?
于是杨雄又专门把石秀的腿打断,找了牢狱里其他的死囚,一个一个的趴在石秀身上发泄着原始的冲动。
看着石秀惨不忍睹生不如死的模样,杨雄的心里才得到一点慰藉。
他不会让石秀死的那么痛快,石秀毁了他的生活,那么余生,就用性命来赔偿吧。
可惜的是,杨雄行事太过偏激,石秀没到一个月就熬不住去了,死在了牢里。
不知为何,石秀的死因被传开了,而知府,也没想到杨雄居然会把人折磨死,纵使曾经再欣赏杨雄,如今的杨雄已经接近疯狂了。为了堵住众人之口,知府不得不下令将杨雄以过失杀人之罪□□起来,虽然死不了,可终生也会在大牢里度过。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倪溪并不觉得惋惜。
如今,没有了那些阻碍,她与裴如海,已经平静安稳的度过了半年时光。
“师兄,为我画一副画吧。”倪溪突然的要求。
她偶然一次发现,裴如海的画工也极为精湛,实在是多才多艺。
“好。”裴如海没问为什么,应允过后便进去屋内找出了笔墨宣纸出来。
将案几挪到一边上,裴如海开始磨墨水。
倪溪穿着一身水红色衣裙亭亭立在桃花树下,肌肤莹润,眉目如画,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有花瓣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更为她增添了一抹娇艳之色。
美人如玉,动人心扉。
裴如海深深看了一眼,低头动笔……
带着满腔的爱意,不需要多看,下笔时如行云流水般通畅,几笔简单的勾勒,心上人儿的容颜已栩栩如生的出现在洁白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