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2)

真难听啊……

“还有吗?”我问。

苏珊娜怔了怔:“什么?”

“我说,你还有什么要说。”

“没什么好说了,圣骑士!”苏珊娜站直身体,不再装作唯唯诺诺,而是盛气凌人地说,“或许,你能轻易对付两个憎恶,但是——”

废话太多。

我已经不准备从她嘴里得出什么有用线索了,毒药看来的确与她无关,那她也就剩下过度膨胀的中二病,以及……危险性。

我不可能放任一个热爱邪恶实验的黑法师到处乱跑,此处的邪恶是真正意义的邪恶,不是被网友歪曲过的黄色词汇,也不是影月神殿经常自我嘲弄的玩笑,她的确心怀恶念,对世界,对人类,无法消除的恶念。

那些报丧妖精,那些被她蛊惑的灵魂,被她实验之前,也曾经是美丽开朗的女孩啊,或者不是美丽开朗,至少,也和茉莉那孩子差不多——虽然有小叛逆,但心怀对魔法和知识的向往,想象一下,如果这两个魔女之一是茉莉,我……

我无法忍受!

“愿你们的灵魂安息。”

我说。

下一秒,我如狂风般卷过,我什么武器都没有拿,我以双手凝聚圣光,抓住第一个异化魔女,她在圣光的炙烤下发出粗哑的哀嚎,哀嚎中带有一定精神力攻击,但对我不构成威胁,我手指用力抓住她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片片如刀锋,切割我的掌心,如此一来简直是在帮我的忙——我的血液常年带有圣光,本身就堪比超浓缩圣水,现在红色的血液如同岩浆一般,烫得魔女的翅膀冒起阵阵黑色的烟雾。

我一用力,赤手撕下了魔女的翅膀。

圣光从她背上拂过,已被异世界魔素污染的灵魂在圣光下不会再得到治愈,只会得到炽烈的炙烤,她挣扎嚎叫,利爪抓向我的身体,我轻轻避开,紧贴她的身体。

“回到神的怀抱吧,祂会接纳迷途的孩子。”我轻声对她说。

被魔素异化,这是不可逆的。

于哀痛之中,我将她们身上深渊异化的部位撕掉,我之所以徒手,是因为我不想让这一切看上去过于像砍碎什么邪恶怪物,而且圣光加持在利刃上会太过炽烈,可能会把女孩的灵魂一起融化的,而我希望她们的灵魂还能回归宁静。

我相信这两个年轻女孩只是受到了邪教的蒙蔽,因为邪教本就擅长这些,和传销一样,把人骗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赚到了。

愿你们安息,至少,死后仍旧看上去像个女孩,而不是鸟爪的有翼怪兽。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法师视角就是这样的:天啊这个圣骑士又徒手撕怪兽了,妈妈救我好可怕!!!

歌利亚:???我超温柔的啊!!!

第61章

我将女孩们异化的部分全部用神圣之火烧毁, 她们终于停止了哀嚎, 倒在地上静默无声地死去了, 这时,我最后一次给那个亡灵法师机会,我问她:“你还有其他话要说吗?”

她瞪着我, 眼神过于直白, 以至于我下意识用袖子抹了抹脸——我没有在脸上蹭脏东西啊?

“你怎么能……你……”她结巴了半天,我也没理解她想说什么。

我点点头:“如果你无话可说, 那么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法师, 你们本该对知识荤素不忌,而非对道德荤素不忌, 所以, 现在的你,你追求和渴望的并非魔法知识, 而是权力名望,你是一个野心家, 一个操控者, 而非一个施法者。你应该忏悔, 在你还能忏悔的时候。”

不论是机械狂热者还是这类魔法狂热者,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喊出一个口号——“为了人类的未来”, 可是他们真的关心人类的未来吗?搞笑的吧,我知道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些,不论哪类狂热者, 他们渴望的都是在自己的势力控制世界后,自己所能享受到的特权而已,世界真正的未来?他们才不关心!

在无光岁月当中,迪亚纳大陆经历过一段非常可怕的“污染期”,那段时间,大片大片原本肥沃的荒原变得寸草不生,农田变成了盐碱地,河流当中流淌着花里胡哨的工业废水,森林退化到精灵都消失在了人类的视野当中,后世史学家认为那段时间里精灵已经灭族,是迪亚纳大陆濒临崩溃时,生命与自然之神破坏神界规则,强行挽回了蕴含生命气息的精灵族,才使得大陆没有陷入彻底的工业污染之中。

我在史书上见过老照片,动物因为没有食物,大量死亡,尸骨就躺在崭新华丽的高架桥旁边,触目惊心。

而魔法如果泛滥呢?对,魔法也会泛滥,在传奇年代曾经有过一次大型原生魔灾——法师们释放的法术最后会去哪儿?被使用过的法术不会消失,奥术学会提出了“魔力守恒定律”,释放后的魔法会残留在空气里,一旦过盛,就会凝结成没有意识的魔物,产自迪亚纳大陆、主物质位面的魔物,然后制造魔灾。

——由此我们应当得出教训,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过度,圣光很美好,但能过度吗?一样不行,在更古老的年代,圣殿一度凌驾于各国王权至上,那段时间人们的日常生活全是向光明神祈祷,可是我们知道,祈祷能让土地自己耕作自己吗?不能的,所以,那段时间人们看似生活在光明之中,实际上,那可真是黑暗时代。

我想得有点多,所以我发呆的时间比我撕异化魔女的时间都要长了,这好像给了苏珊娜一种错觉——

她忽然把手往我脸上抓过来!

谁给你的胆子?

女亡灵法师一手紫黑色的诡异颜色,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法术,也没时间问那位站得太远的无名法师先生,我只能一把扯住女法师的胳膊。

呃……

不是……

我其实……

不是故意把你胳膊撕下来的。

好吧,苏珊娜可能不信。

她在地上翻滚嚎叫,我觉得她的嚎叫比刚才异化魔女的还可怕一点,听得我耳膜发出强烈抗议。

我拔出圣剑,我说:“既然这样,留着你的忏悔,去光明神面前,向你残害的生灵诉说吧。”

我挥舞圣剑,这个亡灵法师……说真的,拆她还没撕魔女难呢,异化魔女好歹有点硬度,她……

为了以防法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我将她的身体肢解,砍掉四肢和头颅——这是对付施法者的最基本常识,我们需要确认死在手中的是法师的真身,不是什么替身傀儡娃娃,也要确保她不会是假死,有很多法术可以达到假死效果,所以我们的前辈总结出了对付法师的基本经验——彻底破坏尸体。

如果是骑士一类的对手,出于对对手的尊重,我们只会一击毙命,避免毁坏遗体,但法师不行,法师太狡猾了,俗语常说“法爷永远有办法”,我可不想因为过度的尊重,导致本该死去的法师诈尸复活把我干掉。

“好了。”我说,“已经解决了,之前的女孩说他们有一部分男性同伴被半兽人抓走表演角斗,所以你——哎?”

我回过头,发现无名法师先生以光速离开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