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气呼呼的把手机塞进包里,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又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还未说话,就听到陆修尧带着气喘吁吁的声音说,“你在哪?”
“公司门口啊——”秦曦一回头,忍不住惊讶的捂住嘴巴,陆修尧慌忙从办公楼跑了出来,看见站在路边的秦曦,跨着大步向她走来。
“你怎么那么笨。”如果先前还有一点点感动,再听到陆修尧这句话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沉着脸拿过秦曦手中的电话,啪啪的按了几个数字又递回到她手中,“以后打这个号。”
秦曦此时就算再有任何怨言也不敢说出来,接过来的手机还余留着陆修尧手中淡淡的暖意。没了刚才的气势,秦曦缩回到小媳妇样,毕竟是她打断他开会的,心存愧疚的问:“你的会议怎么办?”
“刚散会。”
“哦。”
回到家,陆修尧面无表情的指着客厅茶几上的一串钥匙,钥匙下还压着一张纸条。秦曦跑上前拿起来看,是早上陆修尧留下的,这是家门的钥匙,她走的太匆忙以至于没注意——
“你自己解决晚饭,我先走了。”
“你还要走?”连秦曦自己都没觉得自己这话倒是有点埋怨的味道。
“恩。”陆修尧没有任何解释的离开了。
几天后陆修尧收到宁浩关于程氏的调查报告,整整十页纸,资金、项目等等,无一不调查的非常透彻。程氏的股票还在跌,就算他们手里还有积攒的资金也无法应急,怕是程睿也手忙脚乱了吧。
陆修尧放下手中的报告,向后依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单手撑着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状似在思考着问题。看完长长的几页纸,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数,难怪程氏被打压的无法翻身,谁敢和实力雄厚的云集团相抗衡呢,为今之计,程氏只有找到更加强硬的势力做靠山,否则,就等着倒闭吧。
他睁开眼,缓缓地站起身,站在大片的落地窗前,俯瞰大厦下的车水马龙,人潮人涌,微小的如蚂蚁般,他仿佛就是站在顶端的那人,看着世间的众生百态,执掌生死,只是谁能了解到一切都是来之不易,他这么努力的奋斗到今天,也只为一人,为了那人他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看到报告最后的主使,陆修尧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梁御杰,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吗?
他拿起电话,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那人似乎知道是陆修尧般,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事,说。”
陆修尧却淡淡的一笑,“梁御杰,别来无恙啊。”
“我想你是不会特意打电话来问候我过的好不好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拐弯抹角了。”梁御杰冷笑道。
“我关心一下未来的姐夫有什么不对的吗?”陆修尧的嘴角仍旧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有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废话少说。”
“好,”陆修尧悠悠的回答,拿起手中厚厚的一叠报告。“听说你在对程氏下手。”
“怎么,难不成陆总感兴趣?”
“呵呵,梁御杰,我很好奇,你一个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不敌于你的公司下手。”陆修尧一手扣着桌面,笑意仍未淡去。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梁御杰仍旧冷着声音答道。
陆修尧但笑不语,眼底却隐含着怒意,声音平静的说道:“我是不知道你由于什么原因把程氏搞成这样,但我会资助程氏,至于最后的结果,我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
“你觉得可能吗?你的事我不管,我也没那个功夫陪你,不过,”梁御杰的声音一顿后,缓缓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很感兴趣的事。”
“喔?”陆修尧眉峰一挑。
“程睿可是跟你姐姐的事有关,你考虑清楚了。”
梁御杰话音刚落,陆修尧的笑容僵在嘴角,原本从容的表情也渐渐的变冷,他的姐姐陆依芊自从几周前离家后就失踪了,任他派了多少人手就是查不到她的下落,但梁御杰并没有给他问话的时间,随即挂断了电话,由此看来,梁御杰是知道陆依芊的下落。
陆修尧咬牙切齿的狠狠揉捏着手中的纸张,手露青筋,像是要把人捏碎般,紧紧地攥在手里。
梁御杰放下手中的电话,步出书房,守卫恭敬地低头,他冷峻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一丝笑意。他走到一个房门前,慢慢的悄声推开门,再轻声关上,宽大的房间装饰的极为温馨舒适,窗台上种着几盆绿意盎然的植物,微风吹进,窗纱随风而起,阳光照射进来,房间里环绕着一股暖意。房间的一头,摆放着一张挂着轻纱帐的大床,床上微微的鼓起,看似有人睡在里头。
梁御杰原本冷到极点的面容在进到房间后,也稍微缓了缓。地上铺着厚重的羊毛地毯,几乎听不到人的脚步声。梁御杰慢慢的踱到床边,床上渐渐显露出一个面容极为清丽的女孩,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均匀的呼吸,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紧闭的双眼,额上绑着白色的绷带,床边还挂着点滴,药水顺着滴管慢慢的滑进她的体内。
梁御杰坐在床边,难得温柔的把她□□在外的手臂放进毯子里,眼里含着外人见不到的爱意和怜惜。他轻轻抚上女孩的面颊,饱含深情的凝视着她,缓缓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口中轻轻地说道,“依芊,我会让那个撞倒你的人付出代价的。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让你再受到伤害,所以,你也快点醒过来。”
梁御杰走出房间后,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吩咐跟在身后的手下:“继续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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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修尧同住了几天,秦曦琢磨着也该回家看看了,时间一长反倒是没法圆谎了。
秦曦选择了周末回家,不需要为了请假看老妖妇的脸色,而且周末秦父也会在家,由于秦远涛工作太忙,秦曦已经涛错过了好几次和父亲见面的机会,为什么同一个家见个面还这么难。
到家后,秦曦打开门开心的大叫:“我回来啦。”
在浇花的徐兰和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秦远涛一齐抬起头来,秦远涛对女儿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的,说不疼爱吧,每次出差都会想着给秦曦带礼物,每年女儿的生日总是按时回家,可总是缺少了点关心的话语,脸上少有微笑,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偶尔说的话永远是关于学习关于工作的,这些都被秦曦理解为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恩。”秦远涛像往常一样淡淡的应了声,对秦曦出差的事不置一词,又继续看他的报纸。
“曦曦,回来啦。”徐兰倒是匆忙放下手中的水壶,上前想要帮女儿提行李,却看秦曦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又看了看她身后也没有背任何的包。“曦曦,你的行李呢?不是去出差吗?怎么出差回来行李就不见了。”
“呃——那个——”秦曦移开自己的目光,不敢直视秦母,心里暗自悔恨,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其实吧,是这样的。”
“怎么了?”徐兰见秦曦这么严肃,自己也紧张起来,怕她说出什么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回来的时候,同事去接我,然后把行李放她家,顺道去吃了早饭,吃完饭,我就这么回来了。”
徐兰微皱着眉,听着女儿解释。“那行李呢?”
“放她家啊。”秦曦说的理所当然。
“你把行李放同事家干什么,不是都要回家了吗?”徐兰越听越糊涂。
“行李沉,我拿不动。”逃避着徐兰的注视,秦曦走向沙发,拿起桌边的水就往口里灌,眼睛还不时的四处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