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好奇,老头这么睿智多谋,现在换了个灵魂,对方能看出来吗?
所谓的基地,其实是老头名下的一个加工厂的地下室。
老头产业很多,身家丰厚,做起各种道具根本不差钱。到了地方对了暗号,老头把她放进门来,“阿曼达,你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面对着给予她新生的师父,她总是恭敬钦佩,忠心耿耿,这也是令对方看重她的地方。
老头带着她拐入弯弯曲曲的小道,“还好。”
“您找我有事?”她按照原主的语气说话,小心谨慎,唯恐被对方发现端倪。
老头头发花白稀少,身形消瘦但精神矍铄,喜行不怒于色,目光灼灼而十分有穿透力,仿佛能够看到皮相下的灵魂。
阿曼达只看了对方一眼,她便明白对方比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人都难搞定。于是蜷起尾巴,在老头面前乖乖做忠诚听话的阿曼达。
走过一段长长的昏暗甬道,老头带着她进入到一个房间里。
长桌上堆满了图纸和机械的零件,周围还摆放着各种工具和模型,把房间塞的满满当当。
一个肩宽体阔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干活,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对上阿曼达,她清楚地捕捉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蔑,他没理她,径直转过头继续干活了。
马克·霍夫曼,原本是一个警察,因为模仿老头用道具杀人,想栽赃嫁祸给电锯门,结果被老头抓住把柄而不得不加入进来。
严格说起来,对方入门比她早,该算是大师兄才对。
可惜两人关系并不好。阿曼达以前因为吸毒经常被逮捕,天然厌恶警察;而身为警察的霍夫曼自然也瞧不起她这种社会最低层的渣滓。
两人平时为老头做事,私下互相看不顺眼,几乎没有交流。
“你把a2的零件组装下。”老头吩咐阿曼达干活,她应下后凭借记忆翻出图纸,开始组装起零件。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做完了这个装置的一部分,抬头一看老头不知道去哪儿了,房间里只有她和闷头做事的霍夫曼。
她随手翻了下桌案上的图纸,画得逼真的平面图上记录着各种参数,看得人眼花缭乱,而看多了,一张张图仿佛活了一样,变成凶残的实物呈现在面前。
她忍不住露出惊叹的神情,难怪原主那么崇拜老头。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天才or疯子。
把手伸进硫酸中取钥匙、挖掉自己的眼球在里面取钥匙、锯断腿才能活下来……
残酷的生死考验只有一线生存的机会,环环相扣的巧妙机关,这一切激发出人强大的求生意志,幸存下来的人想必都心有余悸,再不敢肆意浪费生命了。
这也是老头成立电锯门的初衷。只不过,原主并未能真正领会精髓,她反而觉得恶人就该有惩罚,而不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阿曼达忽然想起,原主已经有过两次在老头眼皮底下改动机关,而没有给游戏者留一点机会了。
这完全违背了老头的意愿。
阿曼达:再不跑,迟早药丸。
正在思索对策,一卷卷的图纸下,一个白色信封悄然递了过来,阿曼达诧异望去,隔了两个座位的霍夫曼深深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充满着狠戾,和浓浓的威胁。
阿曼达扫了眼周围,她不确定这里有没有老头按的监控,犹豫了下,悄悄把信封揉成一团,在图纸的掩映下塞进了衣兜里。
忙碌了大半个晚上,老头过来叫他们离开。
阿曼达捂着空空的肚子,心里暗骂老头小气的很,连顿饭都不留当然她也不敢跟老头吃饭,谁知道心思诡谲的老家伙会不会在饭菜里下毒考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