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的时候,飞机终于落在了西昌机场。
林鹤厉一脸的惬意,毕竟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就好像鱼归大海一般,说不出的畅快。
但罗天这边,悬着的心思,却是刚刚放下。
喇嘛没有追过来,必然是被他暂时忽悠住了。
不过罗天这边,毕竟不是昆仑弟子,早晚还是要被发现的。
当然,罗天也不是太惧怕喇嘛,他们要发现罗天的布置,起码要好几个月以后了,即便是罗天修炼没有多少进展,但也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筑基后期,没有丝毫的自保能力。
而且这种修为原地踏步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于承恩一旦到了米国,就会有资源源源不断送到林家,而罗天只要安心炼丹,突破修为便好。
要是在这种安逸的情况下,还不能让修为更进一步,那就只能说明,罗天在修真这一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
只要林鹤厉一旦突破到了筑基,罗天这边就添了几分胜算。
罗天目前还不知道喇嘛是两个人,多吉次仁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而达瓦虽然是筑基中期,但也要比现在的罗天厉害很多。
不过这两人都是打着独占宝图的心思,所以他们之间合作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即便是被迫走到了一起,那也只是面和心不合,罗天在其中还有一些图谋的机会。
林鹤厉亲自开车,两人在车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不过出了城区之后,就是通往林家的道路上,两边的树木,也都被特意的做了亮化工程,随着车子不断前进,远远的都能看到林家位于鄱阳湖畔的小山上面张灯结彩。
湖光山色,一片璀璨,照的黑漆漆的夜晚,一派朦胧于奢靡的气氛。
天光方亮的时候,就该是两人举行婚事的日子。
罗天和林鹤厉对外都是在之前就宣布了闭关,所以没有引起上流社会的怀疑和恐慌。
事实上,随着胡有龙的死,上流社会是什么反应,已经不重要了。
凭着两人的修为,对于一些凡人,还是有着近乎碾压一般的优势。
车子沿着山路而上,因为两人都没有提前做通知,所以林家并没有人知道罗天和林鹤厉要来。
当然,罗天也没有过分伸张,而是趁着夜色,和林鹤厉一起进了大堂中,商议明日大婚的事情。
因为被派出去蜀山,于承恩和林含之都在回来的路上。
作为修士,自然不像是凡人一样,许多时候都是平淡而安逸的时光。
大堂之下,两人分别落座。
林鹤厉正要唤人倒茶的时候,才意识到胡有龙已经不在了。
微微摇头,他苦笑着自己起身。
为罗天张罗了茶水之后,林鹤厉这才动身坐下。
两人手中端着热茶,林鹤厉便不由苦叹一声:“习惯啊,以前一直有人伺候着,猛地这就没了。人呐,你就是不知道,自己也不可以预料。”
对面的罗天闻言,却是淡淡的一笑。
他抿了一口茶水,这才道:“确实如此,一开始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背叛。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为了一点蝇头小利,非要丢掉自己的性命。老实说,他要不是非要跑上昆仑,何至于此?”
林鹤厉在一边,也是点头不已。
说起胡有龙,林鹤厉也不过是一番感叹罢了。
就像是他说的,以前习惯了胡有龙的存在而已。
当然在是非上面,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林鹤厉也知道胡有龙是自己找死,否则他当初早就是帮着求情了,而不是大老远的跟着罗天深入藏地,又冒险潜入昆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斩杀了。
只是道理是道理,人情是人情,胡有龙毕竟是帮着林鹤厉处理了很多事情,也伺候了林鹤厉十几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人死了,一切的错误也就算是落下了,剩下的就只是他的好。
这种奇怪的逻辑,在华夏一直盛行,并非像是西方一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非要弄个是非分明。
就好比历史上的一些人物,坑杀肆拾万人的白起能够被称颂,焚书坑儒的秦皇,一样是名垂千古。
人活着,他的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但一旦随着他的死亡,几乎所有的是非观念,就跟着生命一起消失了。
罗天虽然觉得这种太注重人情的处事方式有些不对,但他也知道华夏的人,一直都是这般的做派,不像是罗天一样,从小就一直在佣兵组织里面接受锻炼,他的性格,几乎是融合了西方和华夏两种完全不同的处世观念。
而不管是那一种文化,罗天都能找到对他有利的一种去接受,当然,那些称之为糟粕的东西,罗天自然是弃之如僻履。
与林鹤厉的感觉,罗天并没有感同身受,但他也同样不会去干涉林鹤厉的情绪。
人不可能死而复生,罗天只要断定胡有龙不会再对他的利益造成威胁,这就足够了。
林鹤厉叹息了一会,方才开始说于承恩大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