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不好意思道:“又不是第一名。”
“在哥心里你就是第一名。”柯静山偏头微笑道,深刻的五官温柔而宠溺。
乐天的脑海里只浮现出四个字——铁汉柔情,他情不自禁地仰脸在柯静山面颊上极快地亲了一下,随即又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把脸埋在手臂里。
柯静山失笑,伸手在朱乐天露出的脸颊肉上弹了弹,“小猪拱人?”
“静山哥。”朱乐天露出红扑扑的小脸,嗔怪道。
柯静山捏了捏他的小脸,脸上全是笑意,“害什么臊,你小时候成天黏着我,都忘了?”说完,才想到朱乐天现在也是一样黏着他,心里又好笑又熨帖,伸出大掌哈气去挠他。
朱乐天从小怕痒,被他挠得笑出眼泪连连求饶,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又安静下来。
乐天靠在柯静山身边,拉着他粗壮的胳膊捏他的肌肉,柯静山瞥眼道:“想不想也练练?”
“不想,”乐天严防死守,“静山哥有就够了。”
柯静山搂住他,低声道:“你说得也对。”
柯静山的投资公司搞的风生水起,身价节节飙升,再加上他出身贫寒,是个很好的造神卖点,青年企业家专门来找柯静山做了一期人物采访。
现在柯静山太忙,没时间接送孩子,家里请了个司机接朱乐天上下学,乐天让司机拐到报亭停下,去买了本有柯静山封面的杂志。
杂志封面上,柯静山身穿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只是半身像,面目冷峻浓重,灯影效果下神情神秘莫测,一股金融新贵的范,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两年前还穿着泛黄的背心在鱼塘里抓鱼呢。
乐天摩挲着杂志扉页,心里陷入了深深的忧愁,童玉人在大学,乐天打了好几次电话,旁敲侧击地问她有没有恋爱打算,童玉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还在电话里逗朱乐天,“我是你媳妇,跟谁谈恋爱呀。”
童玉乐天倒不太担心,应该不会发生他还没成年,童玉就先恋爱的情况。
倒是柯静山,今年28,黄金单身汉一枚,杂志上面也着重提到了柯静山的单身情况,还问了他的择偶标准,柯静山的回答挺千篇一律,温柔大方贤惠。
嗨,有标准就是有想法。
乐天觉得自己愁得像个担心孩子早恋的老父亲,在回家之后,发现客厅里多了个漂亮姐姐的时候,乐天的心顿时沉向了谷底,他悲愤道:“系统!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出问题了!女主还在大学,他在干什么!对着别的女人笑!”
系统:“……我们的世界不是早就出问题了吗?”
柯静山和薛月梅正聊着育儿话题,见朱乐天回来了,忙道:“乐天,过来。”
乐天更悲愤了,“他什么情况,还要拿我当作他恋爱的工具吗?!”
系统:“……”他只是跟人在说话,你戏会不会太多了?
乐天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小嘴撅的很高。
柯静山刚跟薛月梅夸赞过自己这个弟弟又多乖巧懂事,见他一脸不高兴,忙低声道:“怎么了,在学校受委屈了?”
乐天摇摇头,柯静山拍了拍他的腰,拉他坐下,“跟薛阿姨问声好。”
乐天头也不抬,蚊子哼哼一样道:“薛阿姨好。”
薛月梅微微笑了,“你弟弟好腼腆哦,真可爱。”
“他呀,就是在外人面前,在家里还是挺活泼的,”柯静山搂了搂他的胳膊,“是不呀?小猪。”
乐天心道别叫我小猪,叫薛阿姨小猪吧。
柯静山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怕生,也不勉强他,大掌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上去写作业吧。”
乐天坐在沙发上不动,嗫嚅道:“你陪我写。”
薛月梅笑出了声,羡慕道:“你们家这个真是黏人,我好羡慕,哪像我们家孩子,写作业从来不让我看的。”
乐天竖起耳朵,咦,薛阿姨有孩子了?悄悄抬起眼看了一眼漂亮的薛月梅,实在从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看不出年纪。
薛月梅很识趣地起身道:“那柯总就陪弟弟写作业吧,我先走了,汇合公司的事我们再谈。”
柯静山笑着点头,带着朱乐天一起去送了客,关上门之后,乐天先拽了柯静山的袖子问道:“薛阿姨孩子几岁了?”
“刚上两年级,”柯静山捏了捏他的鼻子,“走吧,上去写作业。”
乐天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忧了起来,薛阿姨是没事,那万一来个薛妹妹呢?
柯静山走出两步,才发觉朱乐天还站在原地不动,垂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回首道:“怎么了?”
乐天低声道:“静山哥,你会不会娶媳妇呀?”
柯静山先是一愣,随即走回去,低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乐天不说话。
柯静山伸手捧起朱乐天的脸,才发现他哭了,小脸都是泪,哭笑不得道:“怎么还哭鼻子了,别哭别哭,到底怎么回事?跟哥说清楚。”
乐天用力拿胳膊抹了下眼泪,撇嘴道:“哥你娶媳妇了我怎么办?嫂子会打我的。”
柯静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打你干什么?”
乐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居然不否认会娶媳妇!
柯静山手足无措,朱乐天是比一般男孩子稍微爱哭一点,像这样嚎啕大哭倒还真是头一次,忙用大掌替他擦眼泪,又抱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他的背,“小猪别哭了,哥没说要娶媳妇。”
乐天哭声小了点,打着哭嗝道:“那、那杂志上说你有、有择偶标准。”
“你还懂什么是择偶标准?”柯静山把人抱到沙发上给他抹眼泪,朱乐天委屈起来,黑眼珠子乌油油的,眼睛水龙头一样,柯静山只好道:“人家记者问了,我当然要回答。”
乐天吸了吸鼻子,“那你什么时候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