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 / 2)

特别是他刚刚说话的尾音上扬,带着醉酒之后的低哑,听来只觉人面热心跳。

薛嘉月就伸手去推他。心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那上面去?浓茶是用来给你醒酒的。而且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我才不要同你睡一床。闻着你身上的酒气还能睡的着么?待会儿我就叫采萍将西次间的床铺好,你到那里去睡。”

西次间原本就是薛元敬以往的卧房,这会儿床榻还在里面,只要将被子铺上就能睡。

“我不去。”薛元敬握着薛嘉月手腕的手微微加了些力,不让她推开他。又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我没有喝醉。”

“那刚刚是谁说自己喝醉了,要我扶他回来?”薛嘉月瞪了他一眼,“这会儿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喝醉了?”

薛元敬笑笑,不说话,只继续蹭着她的鼻尖。

薛嘉月原本就没有真的生他的气,心里还是担心多一些。这会儿见着他这样耍赖黏人的样子就越发的没有气了,于是她就笑着推他:“你先放开我。”

薛元敬不放。薛嘉月只好说道:“喝了浓茶确实容易睡不着的。我记得我们回来的路上买了一瓶蜂蜜,我现在去找出来,冲一碗蜂蜜水给你喝,也一样能解酒。”

薛元敬依然不放:“我不喝蜂蜜水,我要喝浓茶。晚上我们还有事呢,我不清醒些怎么行。”

薛嘉月听了,又是羞又是气,就一把推开他去找那瓶蜂蜜了。待找到了,拿着蜂蜜走到厨房,正好采萍将水烧开,就冲了一碗蜂蜜水端过来。

也不哄他喝了,直接将碗放在薛元敬面前的炕桌上,绷着一张俏脸:“快喝了。”

薛元敬看她一眼,乖乖的将一碗蜂蜜水都喝完了。

采萍拿着空碗退了下去,稍后又送了热水进来给他们两个人沐浴。

赶了近一个月的路,路上在客店里也没有好好的洗漱,今儿回到家自然是要好好的沐浴一番。

薛嘉月原本是叫薛元敬先行去沐浴,醉酒的人,自然是要多休息的。等打发他上床睡了,她再去沐浴。不过薛元敬站起来的时候说自己头晕,站不稳,一定要薛嘉月扶着他去隔间沐浴,薛嘉月只得允了。

等到了隔间,他又说自己双手发软,连脱衣服都没有力气,半哄半骗的要薛嘉月给他脱衣裳。而等脱了衣裳,他又怎么会放薛嘉月走?不顾她的挣扎,打横抱着她,两个人就一起坐到了浴桶里面去。

直等浴桶里的水快要冷了,薛元敬都没有放过薛嘉月。不过担心她这样浸在冷水里对她的身子不好,就将她抱起来,拿过旁边干净的布巾给她擦过身子,一直抱到了床上去,继续刚刚没有做完的事。

薛嘉月气的抬手就去掐他的手臂:“你刚刚不是说连脱衣裳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现在倒是这样的有力气了?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不过这会儿她双手哪里还有力气?而且薛元敬也就看着瘦,脱了衣裳就知道他身上的肉很结实,她明明手上用了很大的力,但其实对于薛元敬而言,就只如同是被只蚂蚁夹了一下。

“快好了。”薛元敬低头亲着她汗湿的鬓角,声音喑哑,“你不要这样的紧。放松些。”

但是这个快好了也约莫有一顿饭的功夫。最后薛嘉月实在是累极,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薛元敬看着她的睡颜,知道她也确实是累了。毕竟这段日子他们都在赶路,今日回来她又忙着整理带回来的东西,但是没有法子,他总是忍不住。

就算和薛嘉月成亲已经三年了,在这件事上他依然还是如同新婚时候一样。

低头亲了亲薛嘉月柔嫩的脸颊,他穿衣起床,放下纱帐,然后打开门叫采萍将隔间里收拾一下,再送盆热水进来。

采萍答应着,走到了隔间里面去,就见浴桶周边一圈的地上都是水迹。

她一张脸微红,手脚快速的将隔间里面收拾干净了,然后打了一盆热水送进来。

薛元敬拿了布巾,仔细轻柔的给薛嘉月擦洗过,自己也擦洗干净了,这才上床拥着薛嘉月入睡。

次日一早薛嘉月是在薛元敬的怀里醒过来的。

自打成亲之后,其实每一天早上她都是在薛元敬怀里醒过来的。冬日还好,她原就怕冷,被薛元敬这样抱着她觉得很暖和,晚上睡的也安稳,但到了夏日她就不愿意被薛元敬这样抱着了。

薛元敬身上原就很暖和,火炉一样,而夏天原就热,被他抱着的滋味可想而知。所以每到夏日,两个人上床睡觉的时候她总是会推开薛元敬,自己躺到床的最里侧去睡。但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依然会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

这可真是没有法子的事。

薛嘉月对上薛元敬含笑的双眼,听到他在问她:“昨晚睡的好不好?”

能没有睡好吗?完事后累的她都直接睡着了,黑甜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薛嘉月面上微红,轻轻的踢了他一脚:“起来给我拿一套衣裙来。”

昨日的衣裳都湿透了,都要洗的,今日是肯定要换衣裳了。

薛元敬笑了一声,然后穿衣起床,打开衣柜给她拿衣裙。

这几年他们都在外地偏远的任上,也没有什么好的衣料,这会儿薛元敬看着眼前的衣裙皱了皱眉。然后他挑了一件藕荷色的立领衫子,牙色绣玉兰花的细褶裙,里面的小衣,甚至鞋袜都拣好了,这才都拿到了床前来。

以往冬日薛嘉月赖床的时候,就是薛元敬将所有的衣裳都拿过来给她穿。还要提前在熏笼上都熏的暖和和的。

薛嘉月一面穿着衣裙,一面问薛元敬:“今日你要做什么?”

薛元敬回道:“今日我要去吏部一趟。”

既然是回京述职,那肯定要去吏部报备的。

薛嘉月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他:“你小心些。”

她知道京城水深,而且只怕夏兴言和夏天成不会放过他。

夏天成的事薛元敬一直都没有告诉过薛嘉月。他不想薛嘉月怕他,也不想薛嘉月担心,所以还是瞒着的好,是以现在薛嘉月都以为夏天成还活着。

薛元敬现在也没有打算告诉她夏天成已经死了的事,只点了点头:“我知道。”

反过来也叮嘱她好生的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薛嘉月也应下了。

等两个人吃完早饭,薛元敬就拿着一应所需的东西到吏部报到去了。

吏部的官员问明他的姓名和官职,登记在册,便叫他回去等消息,说等他的官职定下来了自然会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