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舞动之间,长枪一个枪幕,将雪花隔绝在外。
“好枪法啊,薛兄这一身武艺,恐怕世间能出其右者不过一掌之数啊!”王猛望着薛安都,拍掌赞叹道。
薛安都仍是挥舞着长枪,舞得更加激烈,仿佛薛安都心中有一股怨气需要发泄一般。
“呼!”薛安都丢开长枪,吐了口气,看向王猛道:“景略兄来了?来陪我痛饮!”
薛安都拉着王猛,来到亭中坐下,仆人过来点起炭火,温起水酒。
“薛兄这是怎么了,满脸苦涩?”王猛在炭火旁烤着火,看着薛安都笑道。
“唉,一年了啊,某家投军已经一年了,想不到现在却还一事无成。”薛安都无奈得摇了摇头道。
“薛兄说的这是哪里话?如今将军可是如日中天啊,除了温侯,与贾军师,丞相便是倚重于你了,丞相麾下有三万大军可是听你号令啊!让在下好不羡慕啊!”王猛一脸羡慕道。
“景略会羡慕我?这天下除了这几万西凉军,人人视我为叛贼,以景略的才智,高官厚禄唾手可得,会羡慕我?我可不相信啊!”薛安都摇了摇头道。
“薛兄为何如此?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兄弟听听!”
“我自幼习武,武艺有成便想一展所长,随后投靠丞相麾下,我原本以为他行废立之事,乃是有心匡复汉室,可是洛阳之乱却是让我寒心啊。如今恐怕天下人皆是视我如叛贼了!”薛安都吞了口酒,幽愤道。
“将军后悔了?”
“唉,后悔又能如何?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薛安都苦笑道。
“将军是丞相的臣子?还是陛下的臣子呢?”
“陛下?哪个陛下?”薛安都疑惑道。
“自然是长安的陛下了!”
薛安都眉头一皱道:“长安的陛下?忠于丞相与忠于陛下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还请薛兄如实道来。”
“若是如此,某家当初投靠丞相却是为了大汉效力!只是想不到,一腔热血,却成了反贼!”薛安都端起酒樽一饮而下。
“如今却有机会为大汉效力,将军想不想!”王猛继续循循善诱。
“什么机会!”薛安都好似察觉到什么,呼吸急促道。
“诛杀董贼,清君侧!做中兴之臣!”王猛死死的盯着薛安都的眼睛,低声道。
薛安都神色一带,脸庞一阵抽动,急忙道:“景略不要开玩笑,来喝酒喝酒!”
“我不是在开玩笑,薛兄是否愿意因此大事!”王猛仍是保持着先前的动作,盯着薛安都的眼睛,薛安都吞了口唾沫,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董卓麾下人心尽失,董卓麾下,李催郭汜,徐荣,李儒等人不是死便是不知所踪,有何可惧?”
“可是还有二十万大军,如何是好?想要诛杀董卓,无异于痴人说梦!景略还是别打这种念头了!”薛安都连连摆手道。
“那二十万大军?还是当初如狼似虎的西凉军吗?剩下的西凉众将,皆是无能之辈,庸庸碌碌,只知劫掠,可谓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就是给他三天时间,也不可能集合起来,将军有三万兵马,只要董卓一死,便大局已定!”王猛沉声道,仿佛稳操胜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