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握着一些打外头买来的糕点、糖果…除去给王昉的那一份,其余的便让翡翠去分给底下的小丫鬟们去。
翡翠正好把屋中的花都给换好,闻言便笑盈盈地取过东西走出去了。
玉钏知晓两人有话要说,便也笑着搁下了手中的络子,口中是言:“奴也去看着些,有几个小丫头牙齿不好,免得贪嘴又要坏牙。”
王昉点了点头,等两人都退下,她才合了手中的册子问道:“都安排妥了?”
“都妥了——”
琥珀净了手,才过来服侍她,一面是又替王昉添了茶,一面是低声言道:“母亲如今住在秋胡同巷子,覃娘也已把人送过去了,奴先前正好在便也瞧了几眼,年纪虽小,长得却端正…好生□□一番,跟着您倒也好。”
王昉点了点头,她把放在一盘的小橘子握了几个放到琥珀的手上,一面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说道:“这一回要委屈嬷嬷了。”
自打上回覃娘与她说过后…
王昉便找了纪嬷嬷说了这么一桩事,只是□□丫鬟自然不是几日就能成,后来纪嬷嬷便说了个法子“出府养病”…她是跟着程宜来的老人,又是王昉的乳娘,自然也有这个脸面能行这样的事。
因此王昉便遣人去给纪嬷嬷找了个屋子,门面上是让她在外养病,实际上却是帮王昉□□丫头。
琥珀闻言,却是笑说道:“瞧您说的,这是母亲自愿的…她早些也与奴说,该多给您找个称心的丫鬟,她年纪越大往后跟着您的时间也就越发少了,如今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她也高兴。”
她说完这话,却是想起另一桩事与王昉说道:“先前奴来的时候,倒是碰到徐管事了…他近日瞧起来不太称心呢。不过瞧见奴的时候,倒是还让奴向您问好了。”
徐管事,自然就是那个徐复。
他这大半年来,也常常送些吃果来…不过王昉却一直都未曾召见他。
徐复如今三十有余,却一直窝在府里做个账房管事,账房那儿是府里最不容易拿油水的差事了,每月拿个固定的银钱,他又有些好赌,至今都未曾娶门妻房…打先府里也有掌事的空缺,她也未曾提他,反而是提了另几个人补了上去。
日子过得不如意,面上自然也就不称心了。
王昉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几分,轻轻扣着茶案,好一会才说道:“你去把他找来吧。”
琥珀一愣——
可她也未曾说些什么,口中应了“是”,没一会便出门去安排了。
…
徐复来的时候。
王昉依旧坐在软塌上,只是前面摆了个四面屏风。
徐复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先前琥珀来请他的时候,他还在苦闷喝酒,一听琥珀说“四姑娘请他”,他还不信。这大半年,他等了一日又一日,也未曾听到那四姑娘找他。
琥珀领着他走进有容斋,打了帘子让他进去…
他的面上还是有几分不敢置信,待看到屏风后那个隐约的身影,徐复才忙敛了心神有些局促地理了衣摆走上前,端端正正朝屏风后的人拱手一礼,口中是言:“小的见过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