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忠轻轻地叹了口气,“夜少,我在南宫家工作了几十年,对南宫家忠心耿耿,你与冷小姐不合适,早点放手吧,否则最终受伤害的人必然是你。”
南宫夜突然踢飞了身边的椅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你不是对南宫家忠心耿耿,你是对老家主忠心耿耿,但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南宫家的掌权人,你胆敢算计我,那就要有承受我的怒火的本事!”
余忠并无多少情绪,目光炯炯地看着南宫夜,“夜少,有些事你不了解,你与冷小姐之间,有跨越不了的鸿沟,将来她必会害你,杀了她才能永绝后患。”
南宫夜骤然握紧了拳头,双眸迸射出狠厉的光芒,“所以,你今天对她下了杀手,是不是?”怪不得冷若冰会下手那么狠,原来余忠想要她的命。
“这也是老家主的意思。”
南宫夜咬牙切齿,“你既然这么忠心于老家主,那就去陪他好了!”
说完,南宫夜大步上前,扯掉了余忠包裹腿伤的纱布。余忠疼得咬牙惨叫,“夜少,再怎么说,我也是老家主的人,你如此对我,可有想过老家主会怎么质问你?”
南宫夜冷笑,“你居然敢动我最重要的人,你该死!”
咔嚓!
咔嚓!
余忠的两条手腕被南宫夜生生扭断,顿时疼得浑身痉挛,冷汗涔涔。
南宫夜冷漠如冰,“你这么忠心于老家主,那就去岛上陪他吧,我想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邪魅冷笑,“不过,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了,在路上我是不会让人为你医治的,你若坚持不住,恐怕见不到老家主了。”
说完,南宫夜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又顿步,转身,“对了,替我转告我的父亲大人,他若再动伤害冷若冰的心思,别怪我不认亲情!”
从余忠的房间出来,南宫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当初他处理不好郁蓝溪的关系,让她受委屈,现在他的父亲又对她痛下杀手,难怪她会那么生气。他带给她的,一直都是不美好的东西。
他想到了在奥都时,她与赛雅萱一起逛街,笑得那么开心。他嫉妒了,嫉妒赛镝竣能够给她和谐的家庭关系,而他不能;他愧疚了,愧疚为何总是不能给她最好的环境。
沉痛许久,他轻轻抬步,去了冷若冰的房间。
此刻,冷若冰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斑驳的阳光,凝眉思索。从南宫夜离开,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她想了很多,从与南宫夜认识,到中间的各种波折,爱恨分和,再到现在这种跨越不了的仇恨天堑。
在南宫夜推门走进来的那一刻,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眸中那一抹哀痛。
南宫夜从背后轻轻地拥住冷若冰,脸颊轻轻摩擦着她的耳畔,“老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有伤害你的机会,郁蓝溪也好,我的父亲也好,都不可以。”
“但是那些伤害,已经存在。”冷若冰慢慢睁开眼睛,眸底铺着薄薄的冰冷。
南宫夜顿了一下,“我知道,我会弥补你。”
“你弥补不了。”冷若冰慢慢转身,淡漠地看着南宫夜,“南宫夜,我们结束了,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让我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恨,与你在一起,是罪恶。”
南宫夜的心脏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你在说什么?”他的心被生生地割裂出无数条血痕,“我知道,郁蓝溪,我的父亲,他们一而再地伤害你,是我做得不好,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余忠我已经断了他的双手,遣送到岛上,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冷若冰紧抿双唇,唇齿之间吐出的文字带着浓浓的恨意,“不,你不知道,我们本该是仇人,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夫妻,这让我觉得罪恶,还好,还不算晚,我还没有为你生孩子,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南宫夜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不禁伸手去抓冷若冰的手,但被她无情地甩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份离婚协议递到了他的面前。
“签字吧。”冷若冰的声音与眸光同样冰冷。说她无情也好,说她绝情也罢,她无法再与南宫夜维持这种关系,因为看到他,她就会想起父亲被病痛折磨得悲惨的样子,就会想起那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大火,就会想起这十年来所受的磨难和艰辛。
“你要和我离婚?”南宫夜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她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