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2 / 2)

春闺玉堂 莫风流 3409 字 12小时前

宋弈远远的就看到穿着芙蓉色素面比甲的幼清,他眉梢一扬,嘴角的笑容不由扩大了几分!

☆、106 怪异

祝士林是顾忌幼清这个姨妹,又是在他家中,不好太失礼,所以宋弈一来他就朝薛思琴看了一眼,示意她陪着幼清去后院。

薛思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便邀了幼清去后院。

可没想到宋弈来的这么快,她们就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走,就在院子里碰上了。

都是熟人,用不着慌慌张张的回避,更何况家里头没有长辈在,年轻人之间规矩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苛刻。

幼清跟着薛思琴朝宋弈行礼,她起了身就朝宋弈看去。

屋檐下挂着两盏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是薛思琴和祝士林成亲时用的,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红艳艳的光线落在幼清脸上,更映衬的她面若桃花,粉雕玉琢似的明艳无双。

宋弈也正看着幼清,和光同尘的笑着,信步走来眸如流水般微微一眯,扬起的眉梢毫不掩饰的显露出他此刻的愉悦。

看到他不再是憎恶戒备或是是试探,这是进步啊,宋弈清朗如风的和薛思琴道:“冒昧前来,打扰了!”

“宋大人言重了。”因为祝士林将宋弈引为知己,薛思琴对宋弈的印象本来就很好,更何况宋弈还帮了他们家,薛思琴对宋弈欣赏中又更多了几分敬重,“您用膳了没有,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用一些吧,我让人将饭菜摆在正厅,您和夫君就小酌两杯?”

祝士林很高兴薛思琴这样,就笑着去看宋弈,他一般不敢勉强宋弈,更不会自作主张的替他拿主意。

“好啊。”宋弈一点都没有推辞的意思,“有劳嫂夫人!”

薛思琴笑着吩咐常妈妈去摆桌子,她牵了幼清的手,就朝后院走,幼清垂着眼帘跟着薛思琴……

宋弈微微笑着扫了幼清的背影一眼,和祝士林进宴席室。

薛思琴让人给薛思琪送了饭菜,她自己和幼清在后院的宴席室里随便吃了一些,等撤了碗筷她和幼清道:“这一次若非宋大人和圣上递了话,只怕单大人协理查案的事不会这么顺利,相公心里感激他,可平日的关系又亲近,特意感谢未免显得有些见外了,正好今日得了机会,两个人约莫是要好好说说的

未来之我。”她是怕幼清觉得尴尬。

幼清却在想着宋弈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到底是帮着太后,还是帮着皇后又或者是和严安一样,聪明的不参与储君之事,只在圣上跟前效忠走动呢?可宋弈那个样子,又不太像!

要不要问问他呢?若他因为帮着姑父而坏了他自己的筹谋,怎么也要让姑父记住他的这份情,将来若是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姑父和姐夫也能还他这份人情。

不过今天大约是不行了,当着祝士林的面,她总不能过去亲口问问宋弈吧。

幼清失笑,她学的规矩也快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太太。”常妈妈笑着过来了,“宋大人要回去了!”

薛思琴一愣,刚才她还在说宋弈和祝士林约莫要吃到很晚,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工夫宋弈就要走了,她疑惑的问道:“菜都上齐了,喝酒了吗?”

“喝了。”常妈妈看了眼幼清,接着回薛思琴的话,“不过一人喝了两小杯,宋弈吃了几口菜就说有事要先走了。”

薛思琴觉得奇怪,可也不能强留人家,就道:“厨房里还温着点心吧,你包一些给宋大人带回去,听说他家里灶上的都是小厮,连个婆子都没有!”她就想不通宋弈的长辈是如何打算的,就算是避嫌不在家里放几个丫头,可仆妇总要有几个吧,他却是一个仆妇都没有,几个小厮能做什么事。

常妈妈闻言笑着道:“奴婢这就去安排。”说完出了门。

幼清到不觉得奇怪,他这个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不一会儿常妈妈就来说宋弈坐着轿子走了,薛思琴就陪着幼清去前院,幼清见天色有些晚了,就和薛思琴还有祝士林告辞:“回去晚了姑母肯定要担心的!”

“我让人送你。”薛思琴说着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过来,幼清想到灯会那次的事情,也不推辞,由采芩和绿珠扶着去巷子里口上了马车,薛思琴一直等车出了巷子才让人关门回来。

“宋大人怎么来去匆匆的,可是有什么急事。”她见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饭菜都没怎么动,可见两个人是没吃多少东西,祝士林就笑着道,“他说和人约了时间,改日再来。”

薛思琴打消了疑虑和祝士林在炕头坐下来:“夏阁老真的说父亲这两日就能放出来?”又道,“那出来后仕途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会,圣上既然打算把这件事重拿轻放了,就一定是猜到了是谁在背后做的手笔,岳父是不是清白的他心里也有衡量,不会有影响的。”祝士林说着一顿,又道,“对于这件事,内阁的六位阁老,头一次意见一致,就连严阁老都没有反对!”

这可是千年难遇的景象,不过也由此可见,严安目前是真的没有和太后或者皇后的走的近,若不然他也不会轻描淡写跟着附和了。

也是,当初陶然之说要建造祭台,头一个商量的就是他,他同意之后陶然之才敢和圣上说的,其后圣上问严安的意见,他也是歌功颂德溜须拍马了一番,才让圣上更家坚定的建造祭台,如今祭台突然坍塌,还谣传是圣上遭了天谴,这事儿严安当然不愿意了。

自从年后辽东民变他被圣上训斥过后,圣上对他的态度也不比从前那样事无巨细的问他的意见,他肯定是要更加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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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储虽重要,可眼下圣上还年轻力壮,又忌惮别人立储,严安不参与其中也在情理。

薛思琴想了一通,松了口气,笑道:“这次父亲能平安归来,得亏夫君您打点奔波,妾身感激不尽!”祝士林握了她的手,“你我夫妻,说这些话太见外了,更何况岳父母对我也如同亲生,家里有事,我劳累奔波点是应该的。”

薛思琴抿唇笑着,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幸福,祝士林揽了她在怀中,手就自然的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柔声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若非姨妹这一招釜底抽薪,这事儿还不知怎么收场,你该好好谢谢她才是。”他很在意拦着幼清的功劳在身上,可即便他长了一百张嘴,也没有办法解释。

薛思琴知道这是他的心结,昂着头望着他,笑着道:“幼清和琪姐儿一样都是我的亲妹妹,父亲和母亲对她也没有另眼相待,她为自己家做事,护着自己在乎的人,是理所当然的,又怎么会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更何况,她身为女儿家,有时候太过聪明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好事,所以,现在只能让夫君您替她背着这个黑锅了,等改日她成了亲,让妹夫好好答谢你。”

祝士林失笑,又爱又怜的看着薛思琴,很庆幸当初岳父暗示他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就让人上门提亲了,才让他有了这样一个体贴温柔又贤惠能干的娘子,此生足矣!

薛思琴被他迷恋的眼神看的面颊一红,撇过脸打岔道:“瞧着你们方才也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让厨房给您下碗面来。”

这边,幼清坐车拐去了隔壁接薛思琪,车停稳她重新下了车,刚站稳眼角余光就看到巷子深处停着一定蓝呢的官轿,她认识这种轿子,朝廷的文官出入一般都是类似的,薛镇扬也有同样的一顶,只是因为官阶不同,轿子顶端的样式有些微的区分。

这顶,好像是宋弈常用的,他似乎不大用马车,每次出门都是坐的轿子。

不过,他不是走了吗,怎么把轿子停在这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总不会在这里等她吧?

可是,这里是死胡同,他总不可能是闲逛到这里歇一会儿吧?

幼清心里疑惑,站在门口迟疑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在这个时候,宋弈已经从轿子侧面走出来,行云流水似的半倚在墙面上,一身竹叶青的细布长袍,宛若挺立的君子竹,清贵,飘逸……朝着她轻轻一笑,薄红的嘴角一勾着又露出股似有若无的痞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