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马城出长城,一路纵驰北上,杀戮无数。弹汗山以南的夏民部落,基本毫无防备,夏国长时间的威压北境,所向披靡,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刀兵加身是什么滋味。老实地准备窝冬的漠东夏民,在面对北袭的张郃军时,手足无措。
张郃北来,目的只有一个,杀!毫无顾忌地杀,一路所过邑落,尽受屠戮。说到做到,将夏骑在河北做的事,全数还了回去。
漠东方圆千里境内,生存着上百万夏民。草原上所遇的各邑、各聚、各落,不论人口牲畜,除了逃离的,都难逃厄运。
弹汗山以西,歠仇水岸,有一城,名兴和。城之大,东西二三里,南北四五里。这是受刘渊令,在原鲜卑王庭的基础上筑城,为漠东都督府城,是漠东之统治核心。
此时兴和城,一片人心惶惶,从南边逃来的人畜拥挤于其中。在城东,就驻扎着张郃与蹋顿统领的北进之军。一个个将士,裹在皮革毡布之下,再躲于缴获的牧帐之中,烤着“辛苦”燃烧的柴火,忍受着寒风的侵袭。
不过大部分人望着西面的兴和城,时而就面露凶光,城外天寒地冻的,哪有城中舒服。将军已经说了,等打进城,大庆。
“这个天,还真冷啊!”内衬软袍,间着铁甲,外裹厚裘,抱着腰而立于营中,张郃抖了个激灵。
“将军,突袭兴和未果,敌已经有防备,城中聚有数万夏民,我军又都是骑军,只怕不好夺城啊!”赵云俊脸冻得通红,不过满脑子仍旧全想着如何破城。
“我赵军儿郎,上马骑军,下马步军。就北来这两日对敌所看,夏人之漠东几无防御,就这兴和城,守备空虚,兵不过千。再加涌入了那诸多难民,人乱,畜乱,兵乱,取之不难。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这寒冬啊!”张郃微微一叹,出一口白汽。
“不能再瞻前顾后了,明日攻城。必须得抓紧时间,待天再冷些,我等受困矣!”张郃沉声道。
“将军的意思是要强攻?”赵云有些惊讶。
“先让那些俘虏,冲一冲城!”张郃指着赵营中央,一群被牢牢看守,挤成一团,瑟缩于冰冷草地上的夏民俘虏。这些人是突袭兴和周边部民,抓捕还未斩杀的。
第二日,决心已下,张郃强令所俘夏民冲城,意欲打击城中守备军民士气。城中主事者乃都督府下偏将拓跋匹孤,此人够狠,直接下令放箭屠杀。
赵军在后驱赶,敢有后退者,亦杀之。用人命冲城,对城池自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两个时辰的功夫,冲城的夏民被攻守两方解决一空,兴和东城下倒下了上万具尸体。
但经此一遭,城中气象更乱,民心士气更低落,弓矢消耗不少。其后张郃下令,三面攻城,蹋顿一咬牙,也让部卒下马,扛着简制云梯加入对城攻击。乌桓人,也想到城中,找几个夏民娘们取暖。
拓跋匹孤从城中百姓中征召了不少人上城守备,夏民的素质还是不错的,但军令不通,拓跋匹孤的威望又不够,难以镇压,调度困难。面对敌军不遗余力的进攻,旦击城,而幕下之。
兴和城下,张郃直接战亡了两千多人,拼着血气,夺下城池。守将拓跋匹孤,血战失利,城破之后,无奈带人逃亡。
张郃与蹋顿最终还是卷甲入城,俘虏城中夏民数万。
阖城大庆,宽阔威严的都督中,张郃与胡汉将校听着城中喧嚣的声响,惨叫哀嚎声不断,漠东都督府下属吏,不论胡汉,除了逃亡的,尽数被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