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2)

权臣之妻 小晨潞 2010 字 26天前

杨若反应过来,后背都出了一层汗,他刚刚……差点就害了顾晗。若真是不管不顾地说出来,顾晗一个妇道人家要怎么办?

在这样的场合,自己是想毁了她的名声吗?

杨若越想越后怕,以至于在勉强笑了一下和羞愧的情绪中,一张俊脸都扭曲了……他长吁了一口气,生生地改变了心底的那句话:“我是担心自己喝太多酒了,会头疼。”

张居龄环视了一眼众人,慢慢的开口:“怕头疼就别再喝酒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话一落地,他就离开了席位。

杨若目送着好友的背影,也借口喝酒太多了,要出去吹吹风。

接近正午的阳光格外明媚。天空也显得很高,很清亮。

顾家庭院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仿的又是江南园林的布局,最不乏精巧、安静的地方。杨若远离了花厅,在前院随意的走,到一处梅花林门前停下了。篱笆围墙,篱笆门。和别处花团锦绣的地方比,别有一番风味。

他望着开的满园的各.色梅花,推开篱笆门,抬脚走了进去。粉色的花瓣傲然挺立,如天上的云霞一般美丽。

德顺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敢上前去打扰。他是贴身伺候少爷的人……知道一些少爷的心思。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杨若心里的苦闷,并不单单是爱而不得、念而不能……还有父亲的死,家族的衰败。他理想抱负的空谈。

“诗挺好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徐沛也只身一人跟了过来。

“小侯爷见笑了。”

杨若转身看他:“这诗不是我写的。”

徐沛“嗯”了一声,“我知道。这首诗是王冕写的,借梅花表达自己内心的矛盾情感。”

杨若眉头一挑:“可以呀。我还以为你没有读过书呢。”

“你以为的很对。”

徐沛哈哈大笑:“……也就小时候跟着我母亲念过几首诗而已。”他看向杨若,“你少年得志,然后又三元及第……月溪,你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和你打过交道的人几乎都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你怎么会喜欢上张居龄的妻子呢?张居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以这样的年纪能爬上如此高位,其狠辣、无情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他顿了顿:“天下何处无芳草。他如今圣眷正浓。你们还是不要闹僵的好。”杨家没落了,要是张居龄再横插一脚……后果不堪设想。

杨若沉默了一下,倒真没想到徐沛看穿了他,苦笑道:“多谢你的劝解,我都明白的。也没有打算和夙之闹僵。”刚才要不是他拉了自己一把,可能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那就好。”

徐沛摆摆手,“我还要陪酒呢,不和你聊了。”他走了一半路,又回头:“杨若,我们这算是和解了吗?”

杨若愣了愣,知道他说的和解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坚定道:“算。”徐沛虽然害过父亲,但也帮了杨家,帮了他良多……

哪有一层不变的人或事情,都在变化的。日子总归要过下去,向前看就好了。

“爽快。”

徐沛朝他扬了扬手,潇洒离去。

这一天直到夕阳西下,杨若再也没有见到过张居龄。他告辞回杨家的时候,去见了三姐。

杨氏作为顾家的主母,这一整天迎来送往,忙的是不可开交,连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好容易回屋歇一会,自己亲弟弟又过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

杨氏看着欲又止的杨若,“你有话就直接说。”

“没有。”

杨若摇摇头,他想问一问顾晗怎么样了,到底也问不出口。贸贸然地,倒惹得姐姐生疑,“就是过来看一看你。”

顾暇听说舅舅过来了,开心的很。顾不得丫头的拦阻,径直挑帘子进了屋,屈身行礼:“母亲安好,舅舅安好。”

“瞧瞧一头的汗……”

杨若揉揉她的头发:“你是个姑娘家,也不懂得些礼仪。”

杨氏也叹气:“天天教也不行,总是不长记性。”她从袖口处拿出帕子,让女孩儿过来身边,给她擦拭头上的汗,又斥责道:“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怎样出的汗?别人都冷,偏你体热。”

顾暇调皮地皱皱小鼻子,和母亲说话:“五姐姐、六姐姐都回来家里了,暇姐儿还见了顺哥儿和满哥儿……顺哥儿都会喊姨母了。”她说着就觉得兴奋:“母亲,我都当姨母了。”

杨氏点点女孩儿的额头:“傻丫头,顺哥儿是你五姐姐的儿子,不喊你姨母喊什么?”

“我知道。”

顾暇继续说:“满哥儿也可爱的紧,长得又好看,我抱着都舍不得撒手。”她又亮出腕间的一对儿羊脂玉手镯给杨氏看:“母亲,这是五姐姐给我的。六姐姐也给我了一套金满面的首饰呢。”说着话,让贴身的丫头打开锦盒让杨氏看。

都是上乘的好东西。杨氏拍拍女孩儿的手:“你们姐妹们感情好,这是好事。以后也能互相帮衬。”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有了出息,两个姐儿嫁的人家好,一个哥儿还中了进士……又都是知恩图报的,她心里也欣慰。不枉他们三房这些年给二房的贴补。

杨若一直听着外甥女说话,见提到了顾晗,便眉心一动:“暇姐儿,素闻你六姐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现下如何了?”

“比以前好些了。”

顾暇想了想,又说:“中途吃饭时倒呕吐了一会,韩大夫过来把了脉,却说没事。想必也是没事的。”

杨氏“唉”了一声,“晗姐儿这孩子,真是可怜,生下来便是弱症,比着别人多吃了多少苦……好在这几年养的还不错。”

杨若握盏碗的右手紧了紧,却起身告辞:“三姐,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回去。母亲一人在家,我回去晚了,她会担心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