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确实贴了东西,腋下也有,沈都清伸手摸了下,顶着发沉的脑袋坐起来。
昏昏沉沉地想,脱她衣服还专门关掉灯,果然是个纯情boy啊。
不过嘴上却说:“你贴额头就行了,我没穿内衣,服务不需要这么深入的。”
江峙有点恼羞成怒,幸好在黑暗里也看不出来,下床往外走,冷冷甩下一句:“谁让你不穿内衣。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的沈都清诚恳为他科普:“没有女孩子会穿内衣睡觉的。”
“……”
江峙走到门口,一巴掌拍到开关上,气呼呼的背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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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了,沈都清自己把另一侧腋下和额头都贴上退热贴,见床边桌子上有热水和药,自己乖乖吃了药,把一杯水都喝光。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已经快三点了,他大半夜居然又跑过来了。
这儿离清川道可不近。
手机上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陌生号码,这是江峙的手机,她也不知道谁打的,惊讶于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听到。
趿着拖鞋下楼,见江峙在厨房里不知捯饬什么,走进去。
中岛台上摆了许多外卖盒,嵌在橱柜中的微蒸一体机中放了一只碗,江峙倚着中岛台,正拿着说明书在研究。
大少爷不会用这玩意儿。
沈都清也不会用,一看到那些菜就觉得肚子都饿瘪了,拿了双筷子迫不及待夹了块红烧肉。
江峙瞥她一眼:“菜凉了,待会儿热了再吃。”
“我先吃两口。”沈都清说,“等你热完可以吃早饭了。”
“……”
江少爷唰啦把说明书翻了一页。
外卖是江峙从酒店叫的年夜饭,相当丰盛,加热起来也相当耗时。
沈都清解了馋就过去帮忙了,把所有的菜转移到餐具里,摆上桌后,倒也像模像样。
她指使江峙把饭摆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
江峙在家里吃了的,不过还是拿了副餐具陪着。
他叫的有红酒,沈都清蛮有兴致,醒好酒倒了两杯,江峙却夺过她的杯子,拧眉道:“你想死吗?”
沈都清这才想起自己刚吃了药:“忘了……”
她又取了一只红酒杯,倒上白开水,喝热水也喝得很讲究,然后兴致勃勃跟江峙碰杯。
铛一声脆响,她说:“新年快乐。”
江峙配合道:“新年快乐。”
喝了口水,沈都清又凑过来,捏着甜腻腻的嗓音:“不给我发压岁钱吗,哥哥?”
她凑得过于近,调子又过于嗲,江峙差点呛到,手臂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被麻的,还是被恶心的。
但他本人显然认为是恶心,嫌弃道:“别跟我鬼叫。”
说着拿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一沓现金拿出来,数都没数,财大气粗地递给她。
沈都清把厚厚一沓钞票往睡衣口袋里一揣,拍了拍,继续鬼叫:“谢谢哥哥~”
江峙深吸一口气,忍耐。
电视上放着春晚的重播,江峙从来不看这玩意,其实沈都清也不看,不过此刻这个节目最合时宜。
确实挺无聊的,看了一阵,一扭头发现,江峙仰头靠着沙发,已经睡着了。
沈都清歪靠在沙发上,撑着头,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回到家估计没怎么睡就又过来了,大过年的,三更半夜,为了她来回跑。
这个狗东西真让人感动啊。
可能是发烧让大脑变得迟钝,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显著削弱,沈都清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凑到江峙面前,差一点点就要亲上去了。
她想起他一碰就醒的敏感体质,立刻坐了回去。
要是把他亲醒了,那就很尴尬了。
沈都清头还疼着,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看电视的兴致,关掉电视,去抱了一床被子,轻手轻脚地搭在江峙身上。
本来想回房间睡的,但身体依然先于大脑自作主张,钻进被子,把头枕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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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峙是被腿上拱来拱去的东西拱醒的。
身体已经被蹭起了反应,他一睁眼往下看,发现腿上搭着一条已经有一半落在地毯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