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见这白袍公子正是上次在东宫有一面之缘的杜荷,不由拱手微笑道:“原来是襄阳郡公,余长宁有礼。”
杜荷上前执着他的手哈哈笑道:“余驸马乃是太子殿下的朋友,便是我杜荷的朋友,何必如此客气?来来来,里面坐着说话。王老,你去备茶。”
王老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只得忿忿然地去了。
来到大厅落座,余长宁端上茶盏正要轻呷一口,刚送到嘴边却又转念想到:若是那老头心里不服气,在这茶里吐一口唾沫那就糟糕了。
心念及此,他讪笑着放下茶盏,说道:“其实在下这次前来,是专程来找杜小姐的。”
杜荷朗声笑道:“舍妹正在房内休息,你与她的过节在下也略有耳闻,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说起来一切都是误会。”
余长宁又是一阵苦笑,便将事情的经过徐徐道来,末了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所以我今天来此专程向杜小姐赔罪,也请襄阳郡公行个方便。”
杜荷笑道:“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余驸马有此等用心,在下待会便令人带你去见小妹,哎!还有,我当余驸马是兄弟,你也不要一口一个襄阳郡公了,叫我杜荷便可。”
见他如此和蔼可亲,余长宁不由对他涌出了几分好感,点头笑道:“那好,我就叫你杜兄吧,改明儿有空,再找你出来喝酒。”
杜荷大是满意地点头笑道:“余兄弟之言正合我意,我们再将太子殿下叫上,然后还有萧驸马与王驸马,与上次那般不醉不归。”
余长宁现在已知道李承乾性取向有问题,听到杜荷提及他便觉得有些不自在,干声笑道:“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找杜小姐,杜兄,失陪了。”
杜荷起身微笑拱手,对着余长宁正色道:“小妹从小性格有些倔强,待会若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还请余驸马你不要见怪!”
余长宁点了点头,不由想起了刚才房玉珠说杜禹英乃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心里暗道:宁哥我性格也有些倔强,怎么你们都劝我让着她,却不劝她让着我一点?
杜荷也没注意到余长宁的心思,便吩咐仆役将他领进了西厢。
西厢宽敞雅洁,园林与院落浑成一体,既有奇花异草,又有小桥流水,布局非常的清幽,从碎石小径穿过竹林,便见到水池边的草地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摆着一件事物,模样极是认真。
那事物乃是一只用红木制成的木牛,有腿有脚看上去比真牛小上了一点,杜禹英正蹙着柳眉摆弄着,显然正在思索之中。
带路的仆役对着余长宁轻轻一礼便离去了,余长宁站在原地看了杜禹英良久,却见她根本没有抬起头来看一下,对于他的到来依旧是恍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