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杜泽云身上总是有这种魔力,明明是大家都不愿意干的事情,他却显得十分热衷,而且还能把它做的很好,让众人刮目相看。

江月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那五成新的木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张旧报纸,旧报纸的旁边还有一杯绿色的茶水,她仿佛看到了无数个清晨起来那个男人坐在那里喝着茶水,低头认真看手中报纸的模样。

江月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上辈子她就在厨房里做饭,两人心照不宣,命令而温馨,平平淡淡的过着每一天,他在学校教书,她在家里做一些家务事,闲暇时便是学习。

那时候杜泽云在学校读书根本挣不到什么钱,她还要时不时的被蔡国芳逼迫着给他们送钱,但是那段日子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三年后,他回到省城,却从此悄无声息,后来她才知道他回家的那晚就已经死了。

她用半辈子的时间苦苦等候了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江月从杜泽云离开后就没有真正开心过,她曾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了,为了一个负心汉等了半辈子,最终绝望而逝。

她一直耿耿于怀自己那些年曾受的苦,所以重来一世不愿意面对杜泽云,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她曾经的选择并没有错,如果重来一世她还会这样选择。

杜泽云见江月进来了之后就神色十分奇怪,从厨房端了两杯泡好的绿茶放在江月面前,忧心的问,“江月你怎么了?”

江月听见杜泽云磁性好听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杜泽云忧心的神色恍惚回到了上一世,笑着摇摇头,“没事。”

杜泽云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江月的眼睛,他怎么觉得她刚刚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柔情?

肯定是他看错了,江月一直对他避而不急,怎么可能对这么看着他呢?

江月端着有些沉重不太好看的大红色杯子放在手心,打量着里面淡绿色的水还有几个绿茶漂浮在上面,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他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喜欢喝绿茶。

不过这年头绿茶是个精贵的东西,人家每天都在算计着钱该怎么用,但是杜泽云就把自己所赚不多的钱都买了绿茶,他花钱总是大手大脚,好像从小就没有节约钱的习惯一样。

为着这个上辈子她没少数落杜泽云,没少让她操心。

“喜欢喝吗?”杜泽云温柔的看着江月,柔声道,“喜欢的话一会儿你带些回去。”

江月摇摇头,“不用了,我不会品茶。就算我带回去了,恐怕我也喝不到。”

要是被蔡国芳知道了,估计连渣都不剩。

杜泽云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然后爽朗的笑道,“下次要喝就来我这里,有多少喝多少。”

江月静静地看着杜泽云。

杜泽云这一年才十九岁,还是一个大男孩,青涩帅气,爽朗的笑声让人很舒服。

江月没有回答他,而是起身撸了撸袖子说道,“我还是去给你做饭吧。”

说完江月来到厨房。

杜泽云虽然温柔细心,但都有一个男生不会的通病,不会做饭,而且特别懒,厨房里根本没有什么新鲜的菜。

江月看着那里还有两个土豆,锅里还有一点剩饭,便给他做了一个土豆丝炒饭。

江月在厨房里面炒饭,厨房里时不时传来锅铲的声音,杜泽云想装作在外面看书的也看不进去了,特别是厨房里的想起飘出来。

第65章 幼稚

本来杜泽云就饿,现在就更饿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好像打雷一样,在厨房的江月听见了,忍不住悄悄的笑了,手上也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炒好了。

杜泽云有些惊讶的看着江月,“你这么小就会做饭了?”

江月将炒饭放在他面前,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农村女孩都会。”

杜泽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耳尖悄悄的红了。

杜泽云尝了一口,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看着江月的眼中好像有星光,“你做饭真的很有天分,味道很好。”

和以前一样。

杜泽云将这句话放在心中,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虽然人不一样了,但是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江月被杜泽云这么看着,竟然也有些害羞了,不自然的转过头,拿起放在板凳上的书包袋子,说道,“我回去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杜泽云皱了皱眉头,起身不舍的看着江月。

江月看着杜泽云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解释了一句,“我今天本来就只是来还你那顿饭钱的。”

杜泽云眼里闪过失望,但也知道江月在他这里待久了,被有心人看见落人口舌,有些不情不愿的将江月送道门口,“那走吧,我送你。”

看见杜泽云这么别扭的样子,江月有些好笑,“你送我,那你不饿吗?”

杜泽云立马摇摇头,又笑了笑,傻傻的说道,“不太饿。”

说完,杜泽云的肚子不争气的就叫了两声,江月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出来。

“回去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自己回去,我又不是不认路。”江月不等杜泽云说什么,转身就走。

走的很快,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身体有些僵硬,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杜泽云在身后看着自己,炽热的眼神好像要将她的背戳穿。

杜泽云不舍的看见江月的身影渐行渐远,想到今天江月居然主动来他家给他做饭,瞬间失落的心情就被兴奋和激动填满了。

线条流畅好看的嘴角忍不住冒出笑意,然后才回屋,看着摆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那一大盘子炒饭。

江月该是有多怕他饿着,抄了这么大一盘子饭。

杜泽云走过去漆黑明亮的目光亮晶晶的定着面前的炒饭,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面前的不是什么炒饭而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