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看着她们一队人浩浩荡荡离去,感慨:“妈呀,这是在拍偶像剧吗?”
这顿饭吃得没劲,张活柔草草了事,赶回家睡午觉,下午还有课。
马飞追问看房的时间,张活柔说:“我堂哥会联系你。”
马飞纳闷,谁稀罕什么堂哥联系啊?他又不是想真的卖房。
他马飞自大一入学,就相中隔壁班低调却亮眼的张活柔,几番打听得知她身世不怎么样,便一直犹豫。
马飞家境不错,本地人,独生子,几套房,不愁养不起老婆,可父母认为自己儿子条件一级棒,将来找的儿媳妇不能太差,不然会拉低全家的生活水平。马飞从小被耳濡目染,这顾虑由然而生,便迟迟不敢行动。
最近他听说张活柔那快要倒闭似的破中介居然有流动资金接手了一套老房,颇为震惊,也消除了某些担忧,终于出师。
他看看面前的餐桌,好几个上等菜,鸡鸭鱼肉海鲜都有,偏偏张活柔只吃菜花炒肉,一大盘的被她吃剩一小点。
马飞执起筷子尝了一口,这菜毫无特色,要不是他事前做好功夫,真不懂点这个菜来投其所好。
马飞心里侥幸,第一次出师就成功“骗”了一顿饭,成果算很不错了。
张活柔把马飞房源的情况转告张活刚,张活刚回头就联系马飞,把该问的都问了,又去看了房,完事后回到中介后宅,问张活柔:“你这同学想追你?”
在饭厅扫地的从心乐了:“你怎么知道?”
张活刚:“真给猜中了哈?”
张活柔捧着书躺客厅沙发上,瞥他一眼:“诸事八卦张活刚。”
张活刚:“掩耳盗铃张活柔。”
张活柔:“说人话。”
张活刚不紧不慢坐下来,叫从心抛来一个橙子,一边掰皮一边说:“他那房子什么毛病都没有,没跳楼没自杀,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健在,一手房买回来,总共才不到四年,体感不错,市场价出售,你告诉我,这闹个屁鬼?”
从心在饭厅那边扬着声参加讨论:“他说丢食物,冰箱里的也丢,活柔说是老鼠偷的,他不信!”
张活刚:“丢个屁食物,他摆明瞎编胡扯,找个借口接近活柔,再顺便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妈蛋。”
张活柔也这么认为,心里很不乐意。
张活刚把掰好的橙子递给她一半,说:“不过你不用愁,找凶宅房源,是你哥我的责任。”
张活柔接过橙子问:“最近有吗?”
张活刚嘴里塞满橙肉,含糊说:“有!”
作者有话要说:
阎冽:等等,此马飞何人?本太子情敌?[亮出菜刀]
第18章
张活刚这回找到的房源,确切来说,是对方送上门来的。
对方听一个与张活刚打过交道的老乡说,这个看上去与普通房屋中介没两样的“刚刚”中介,专收一些普通房屋中介不敢收不好收的房子。
对方找到店铺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敦厚大叔。他脸容苍桑,神色凝重,眼睛污浊,黑眼圈又极深,似乎许久没好好休息过。
他搓着两手,进门打量一下,开口就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收凶宅?”
把自家偏门生意如此直接赤果,毫无芥蒂地坦荡荡说出来,正在吃鸡的张活刚心里突了突,不敢怠慢。
大叔来这一趟的目的性很强,连张活刚斟来的茶水都不接,长话短说:“那处房子我们住不了了,只要价格不是太过分,你能收就收去吧。换点现钱,我和老伴回乡下去也够过日子。”
张活刚细问因由,大叔反问能不能抽烟,张活刚点点头,大叔摸出一根烟点着,边抽边说:“太邪乎了,我他妈的不知道招惹了什么邪乎的!”
他与老伴住在毛纺厂职工社区的老楼房,一住三十年。过往二十多年全都好好的,没出任何问题。
可最近两年,家里频频出现怪事。
某天三更半夜,厨房里传出怪声,“啪”“啪”“啪”的,像门开了关,关了开,反反复复,扰人清梦。
大叔的老伴叫醒他去看看。
大叔半睡不醒地走去厨房,没开灯,就着窗外路灯的光,随便看了眼,再看了眼,惊骇了。
他见厨房地上铺满一堆堆鲜血淋漓的肉,歪歪斜斜地彻出一个字——“死”。
大叔当场被吓得不轻,又觉得可疑奇怪。他想开灯看个清楚,电开关却失灵了,怎么按都没反应。
他壮着胆子摸黑去收拾,那些血淋淋的肉块却突然自己移动,堆彻在一起……
“变成一个满身是血,会走会动,被剥了皮的……人样!”大叔颤着说。
那人样的血肉堆扑向他,把他吓得连滚带爬逃回房间锁好门,大气都不敢出。
他缩坐在门后发抖了整整一夜,不敢睡不敢挪,脸青唇白。
好不容易天刚亮,他发现自己的睡衣沾了肉的血,立即去冲洗。又步步为营重返厨房,见整个厨房都被血渍与肉沫抹了个遍,又红又腥。
大叔徨恐不已,怕这情景会吓坏老伴,便胆战心惊地将厨房收拾了几遍,不敢向老伴透露半个字。
自那天起,厨房每到三更,便发出“啪”“啪”的声响,大叔让老伴戴耳塞睡觉,自己则不敢合眼,也不敢去厨房,等到天亮再去检查,果然又是一地一墙的死肉与血印。
如此过了一个月,他严重缺觉,精神快要崩溃之际,厨房的怪事没再出现了。
大叔不敢掉以轻心,又警惕了整整一月,确定再也没有诡异的动静了,晚上才安心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