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节(1 / 2)

禽迷婚骨 蓝斑 2311 字 1个月前

他脸色很不好,面容憔悴,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儿。

“我来通知你一件事。”他看着我说。

“怎么了?”听着他的语气,我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安。

“我爸去世了。”他神色很是疲倦,眼睛里有说不出来的悲伤。

我一下被这句话击中了,半到没反应,过了好久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重要吗?你所做的一切对他的身体都是莫名的伤害,一次一次这样下来,终于心脏承受不起了。”何连成没继续说下去,头微微转向窗外,“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不管我对你的态度如何,你终究与他有着血缘关系。”

我觉得心口堵得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则林居然死了?

在我自己在心里默问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下就涌了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变模糊了:“什么病我,埋在什么地方?还有……”我深吸了一口气,“他临终前有没有什么话是说给我的?”

“没有。”何连成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我强压住就要崩溃的情绪,冷静地问他:“不可能,如果他没话和我说,你不会来通知我,特意当面通知我。”

何连成眼睛红了一会,沉默了差不多三分钟才说:“我只为做为他的儿子,前来转述他最后一席和你说的话。”

他望着我:“其实也不算临终前,是在他离世的头三天他突然找我说的这些话。”

我看着他,忽然从眉眼间找出了我们相似的地方,那就是悲伤。

我明明是恨着何则林的,为什么在知道他去世以后,还会这么难过。

“他说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妈妈,其次才是你。他给了你生命,却没能给你一个家,以至于你自小到大都在漂泊和流良,所以他很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他说,如果有机会重新来过,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对你负责。还让我以后多照顾你,因为你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你这样的性格,他很心痛,希望经此一事以后,你能够有所改变,公司的股权给你留了三成,不包含你转移出去的那一部分。”何连成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看着我问,“你满意吗?他这样的处理。”

我竟无言以对。

我没想到何则林在最后的时刻会这样说,心里五味陈杂。如果这席话来得早一点,我是不是不会做出那么多让大家鄙视,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在他活着的时候,在我还有自由的时候?”我大声问何连成。

他冷笑一声:“他那个时候和你说,你听得进去吗,你肯相信吗?”

我一下语结了。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不可一世,认为他所有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同样的话,放在现在我是感动,放在以前呢?我的反应,可能是不屑吧!

到了一切结束时,我才明白我原来所做的一切,现在看来竟是可笑的。

何连成说完这些以后就走了,他的背影好像瘦了很多,自始至终都没回过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或许这一辈子,我是他的至亲兄弟的事实都提醒着他妈妈当年的屈辱吧,他怎么可能接受我?

在这一刻,很多不理解的事情,好像一下全明白了。

第050 何萧之这辈子的幸运

我开始屈指算自己还要在这里面生活多久,向往着重获自由的那一天。何则林就这样走了,在猝不及防的时候。

何连成走后,我连续伯眠了好几天,真的想不到妈妈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到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想,我从小对他是什么感情?好像既不想亲近,也不想远离。

在妈妈去世之前,他只是我生命当中的陌生人,后来因为血缘不得不拴在一起。

这样一拴就是一辈子,直到他走了,我对他似乎也没动过真感情。

在他无条件帮助我的时候,我想的是这些都他欠我的,在他骂我的时候我想的是看,才这样就装不下去了……

似乎,一直以来我对他都是抵触的。到了今天,我才明白那个老人对我,付出的是真感情,只是当时的我看不出来,被自己一厢情愿的武断给蒙蔽的双眼。

几年的时间我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熬着,直到接到出狱通知的时候,我才觉得恍若隔世。

走到外面,看着刺目的阳光,我不由眯起眼睛。

有脚步声向我跑过来,我适应了一下光线看到了白露。

和几年前相比,她成熟了很多,脸上不再是那种小女孩的懵懂表情,身材一如既往的瘦。

我怔怔地望着她,真想不到她会来接我。

三年前,我接到一则消息说是白家逼着白露嫁人了。

那时的我还在里面,不管听到什么都无能为力。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转给她的公司股权算是白搭了。

我,似乎只有对钱才更有感情。

当时想,这想的结局也算不错。如果那个男人一心对她好,那些钱就权当是这些年我对她的补偿吧。

所以,在我出狱的时候,我并没有通知白露。

她跑得有些急,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有点气喘嘘嘘,拉着我的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我只能听到她的呼吸,还是她身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我缓了一会儿问。、

“接你。”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说。

“你丈夫知道吗?”我问。

“我丈夫知道,他就站在我对面。”白露说。

我下意识的四下看了几眼,并没有看到其他男人在附近,就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白露。

她眼圈一红,微微叹了一口气:“对我,你就那样没信心吗?我一直在等你,即使在被空有逼婚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