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辰叠起试卷,站起来:“老师,我不会做。”
洪老师疑惑:“你不是做出来的了吗?”
谢岁辰面无表情地重复:“老师,这题我的确不会做。”
这么说着时手也没停,向来惜物的谢岁辰把试卷叠成了个纸包。
柏以凡:……明明会做的,大程还问了。
洪老师皱眉,谢岁辰不动。
瞬间对峙。
一秒,洪老师怒气爆棚:“那你也站着吧!”
于是班级里站着的变成了两个,还是同桌。
柏以凡瞄了一眼旁边,谢同学站姿挺不错。
柏以凡突然想起停电那天,程逸灏问自己“你到底喜欢这个什么啊”。不经意间的善意和温柔,算不算理由?
柏以凡:不算,我脑子又坏了。
仲秋下午的风不错,从窗户吹进来,绕着柏以凡的手边,吹到另一边去。教室里洪老师喋喋不休依旧,偶尔夹杂纸张“哗啦”的翻动声,还有隔壁或者楼上的老师在讲课。
不过有了盟友,也就没那么难熬,似乎很快就站到了下课。
下课铃一响,洪老师说:“试卷就讲到这儿了。这周末的作业是订正试卷,再写个化学的月考小节,五百字。谢岁辰和柏以凡跟我来办公室!”
这两人自然要挨训,真是无妄之灾。
洪老师在班上不讨喜,敌人的敌人是战友,何况这两个本来在班级人缘也不错。众人纷纷投来送别英雄的眼神。
柏以凡说:“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是去被洪老师训话,而是英勇就义?”
谢岁辰深有同感,点了点头。
但只猜中开头是不够的,谢岁辰和柏以凡跟在洪老师身后走出去,没走几步,迎面就遇见了陈boss。
陈老师看到洪老师,打招呼:“老洪,有空没,刚好我跟你说个事儿。”
洪老师见到陈老师仿佛见到亲友团:“刚好我也有事儿,你看看你这两个学生,都成什么样子了!”
陈老师跟没听见洪老师说话似的,一点不搭茬,拉着人进了语文办公室。陈老师拉了张椅子到自己办公桌前,又拉开抽屉,把茶叶罐扔给柏以凡:“去泡个茶。”
办公室里有饮水机和一次性茶杯。
谢岁辰和柏以凡一起去倒水。洪老师背对饮水机坐着,柏以凡就假公济私,自己先倒了一杯水灌下去,还问谢岁辰:“你喝水不?”
谢岁辰摇头在一边泡了杯茶,柏以凡又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了。
等柏以凡喝饱水,两人才端着泡好的茶回到陈老师办公桌边上。柏以凡把茶杯放在洪老师手边。
陈老师刚好说到:“1班的很多同学都说,这次的化学是卷特别有深度。”
谢岁辰:……
柏以凡:汉语是博大精深的。
陈老师自己说完不过瘾,还把柏以凡和谢岁辰拉下水:“你们俩说,上次考完,同学们对考试有什么感想。”
谢岁辰愣了,大概对陈老师的神棍级别又有新认识。
陈boss在侧,柏以凡只好昧着良心:“一开始大家都抱怨试卷难,但现在完全能体会到洪老师的苦心。这是让我们感受到自己的差距。老师您平时上课认真,知识点清晰,改作业及时,其实同学们都挺……”
柏以凡哽了一下:良心对不起!
柏以凡忍痛继续:“同学们都挺佩服您的!”
“那你还不好好学化学!”洪老师瞪柏以凡,“我听朱乐勇说你偏科特别严重,一天到晚不肯学化学啊!”
柏以凡:……呵呵。
柏以凡冷静地说:“老师,您可能有误会。我没有不学化学,只是文科稍微有一点优势。化学作业、要背的内容和方程式,我从来没落下。不信您现在考考。”
洪老师将信将疑,就说:“你把化学试验的基本方法说个听听。”
柏以凡:……你还真问啊!
柏以凡叽叽咕咕地背。越背越气,越气越背,简直停不下来。
陈老师不高兴:“好了好了,背得我脑袋疼。老洪,我的班你还这么不放心?当然,这两个我等会儿会好好教训的。”
洪老师被陈老师忽悠了半天,也没那么大怨气了:“嗯,尤其是这个谢岁辰!谢岁辰你说,二十七题真不会做?”
谢岁辰没说话,非暴力不合作。
洪老师站起来:“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陈老师:“放心吧!”
陈老师把洪老师送到办公室外,回头看见柏以凡已经坐下了。
陈老师没好气地走过来:“你个兔崽子倒是挺舒服。”
“老师我站了差不多两节课了,腿都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