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淋在贺芸只穿了一件内衫的身上,淋在贺芸头上,淋在贺芸脸上。
贺芸双手抱着九公主,根本没办法去擦眼前的雨水,只得凭感觉往回走。
贺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九公主带到太后寝宫,然后请太医给她看病,至于该怎么解释自己会出现在冷宫,该怎么解释自己私自逃出来,贺芸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别怕,我在。”贺芸低头对怀里的九公主道。
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加重了怀里人的体重,贺芸的胳膊渐渐乏力,她咬紧牙,又将九公主往上托了托,继续往回走。
一道闪电滑过,贺芸总算看到了宫墙上的小木门,那一刻,贺芸觉得自己看到了全部的希望。
贺芸抱着九公主,无力地靠在小木门上,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去推门了。
小木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那人伸出手慢慢地托住贺芸的后腰,贺芸觉得自己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咬着牙将怀里的人送上去,低声叮嘱道:“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感觉到怀里的九公主被人接走,贺芸心安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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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府,魏笙刚给翟瑾言把完脉。
“药效基本清干净了。”魏笙站起身说,“但这药虚耗太多,身体需要调理,从明日起,我便为您开些调理的药方,三日一换,直至您的身体完全恢复。”
“嗯。”翟瑾言应了一声,自己动手将卷起的衣袖一点点地放下去。
“雨太大,马车估计走不了,今晚便在府中住着吧。”翟瑾言说。
魏笙正好收拾完药箱,背起,转身朝翟瑾言微微躬身,“是!”
翟瑾言点点头,示意门外候着的周奇领魏笙退下,等二人离开了,翟瑾言才站起身,脚一落地,便踩到一个东西。
翟瑾言赶紧挪开脚,在他脚下躺着一块青色玉牌。
翟瑾言弯腰捡起,玉牌上端缠着一根泛旧色的黑绳,已经裂开了口,很显然是刚从某人身上掉下来的。
刚才站在翟瑾言跟前的,只有魏笙。
“王爷!您有没有……”魏笙忽然急冲冲地跑了回来。
翟瑾言顿了一下,随即将手里的玉牌递过去,“你的?拿去吧。”
魏笙喘着粗气,看了一眼翟瑾言,连忙双手将玉牌接过去,又连连道了谢,才再次拜退。
翟瑾言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离开之后皱了眉头。
那玉牌上雕刻的花样是宫里才会有的花样,魏笙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宫里的东西?
看魏笙方才跑来的样子,很是紧张这块玉牌,显然关系不一般。
翟瑾言皱皱眉头,随即转身到书桌边,提笔蘸墨,很快便将玉牌上的花样描了出来,随即低头看着纸上的花样出了神。
而得了玉牌离开的魏笙走了一段便停了下来,拿衣袖在玉牌上擦了又擦,忽然又酸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