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齐齐跪在地上,那里面……谁敢进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周遭安静下来,只听得屋子内传来阵阵摇晃床板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男人压抑的低吼和女子带着哭腔的尖叫……
在场的都是过来人,谁还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羞臊之事!
苗疆王顿时怒火上心头,胡须忽上忽下,冷厉的眸子盯着红菱道:“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公主府遇到刺客?那里面是怎么回事?”
“王上……”红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大公主只让她说那一番话,可没说而后会发生什么事啊?
“派人去将屋里的人带出来,若是苟合的宫人,一定要严惩不贷!王上还是莫要亲自进去了,免得污了眼。臣妾实在担心莲儿的安全,不如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柔皇后绞着手里的帕子道。
她这个女儿平日里最受王上娇惯,宫里也不少有男宠,若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就阻碍了光儿成为储君的大好前程!
嘭!
苗疆王不听柔皇后的劝阻,一掌推开了屋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香气,令人想入非非。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副香艳之景,床上凌乱一片,破碎的衣裳扔了满地。
四个男人如狼似虎地扑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而那些男人身下辗转的女子……正是大公主达久慕莲!
“来人,将这些男子带下去杖毙!身为长公主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孤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苗疆王气得拔出了腰间佩剑,抬手便要朝床上之人砍去。
大敞的门窗将外面的空气带入屋中,驱散了屋内合欢散的效力。
恢复意识的达久慕莲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看到了眼前目瞪口呆的人们,顿时心头一震!
她本来的计划明明是诱引楚扶风中合欢散,怎么会变成了四个丑陋无比的男人?
——楚扶风,你竟敢如此侮辱本公主,总有一日,本公主会亲手杀了你和臻阳郡主,以雪今日之仇!
“不要啊王上!莲儿可是您的亲女儿,您怎么能对她如此狠心!看在臣妾二十年来的苦劳,请您三思啊!”柔皇后见状立刻拉住了苗疆王的手臂,她的女儿若是死在了王上的剑下,对她定然没有好处。
达久慕莲扯过被子盖住身体,冷嗤一声道:“以我的权力,父王若是出手杀了我,想必会有几个州的士兵叛乱,千百家商行倒闭,父王的国库可是会亏损一半,所以,您不会杀我的……”
达久慕莲的神情镇定自若,只见苗疆王手里的剑果然停了下来,看来幽冥教给她的办法果然有效。
不出一个月,她和幽冥的人就会一举攻城,逼王上退位,这苗疆的王位很快就属于她了。
论财富,她可是苗疆王族最富有的人,又有谁敢动她一根毫毛?
苗疆王意识到了这个女儿的权力对他的威胁,看来他需要想个办法剥去她的财产和权力,给她寻户安定人家了……
“念在皇后的一片苦心,孤今日就放你一命,来人,将大公主打入天牢!”苗疆王满心恼火,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屋子内弥乱的场景,说罢拂袖而去。
**
遇上实为大历国摄政王的‘楚扶风’,达久慕莲真是作茧自缚,自食其果。
而沐七这边,楚云暮离开后,苏妄言便接踵而至了。
“苏大人此来有何事吗?”刚刚午睡醒的沐七穿了一身青衫打底的白纱月盈裙,一头乌发只用了根素带绑在脑后,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清秀容颜。
听到她开口的称呼是‘苏大人’,苏妄言的神情里有些隐隐的忧伤,浅笑道:“你我怎这般生疏起来?在人前你可以这般称我,可在人后,我希望你仍唤我一声‘妄言兄’,可好?”
沐七捏了一颗冰葡萄放入口中,爽快地回答道:“好,妄言兄,你可以叫我沐七,而不是臻阳这个称谓。妄言兄此来如此急促,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不管是苏妄言还是苏策,沐七都觉得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秘密。
偏生她这个人的好奇心极强,非要弄个一清二楚才肯罢休,这个苏妄言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她一定要弄清!
苏妄言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交到沐七的手上,一脸正色地开口道:“我彻查了所有关于苗疆潜龙潭令牌的消息,这块令牌的材质不同于寻常宝石,乃是千年云藤的根脉依附形成的灵石,聚集着极其精纯的元气,所以灵石一移,整株云藤将在片刻内枯萎。
这盒子里的石头就是一块云藤中初成形的灵石,令牌是真是假,探知其中的元气便知。”
沐七看了苏妄言一眼,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况且没有蛊王护体的他就算拿了令牌进入潜龙潭也只是死路一条。
既然没有理由说谎,那么他说的就是真的了。
沐七吩咐沉夏将令牌带过来,又打开了盒子,将两块幽蓝色的石头放在桌上。
作为习武之人,以真气灌注一物或一人,便可探知其中的秘密。
沐七运足气力在掌心,反复环绕在潜龙潭令牌和另一块与其块材质相仿的石头上。
“怎样?可探知到了什么异样?”苏妄言问道。
沐七紧蹙着眉头,这两块石头的确有不同之处!
“这石头本属阴寒,妄言兄的这块石头里蕴藏着清澄精纯的元气,而令牌里游走的元气仔细辨别开来,却掺杂着一丝阳刚之气,倒像是人故意注入其中的。这块令牌制作得天衣无缝,当时我的确忽视了这一点,想不到竟中了苗疆王的计!”
沐七攥紧了拳头,她真恨不得把苗疆王那老家伙逮出来教训一顿!
想不到他早有准备,拿了一件高仿的潜龙潭令牌给她。若到时候被潜龙潭四周守卫的长老看到了她拿着假令牌进潭,定会把她当做擅闯者,与她为敌!
看到她蹙眉的模样,苏妄言忍不住想为她抚平眉头,可他抬起的手却听到半空。
苏妄言苦笑着收回了手,用清朗若和风拂柳的嗓音说道:“这件事不宜声张,再过几个时辰便是你前往疫区尧城的时候了,你放心,我定会在三日之内拿到真正的潜龙潭令牌送到你的手中。”
“妄言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沐七浅笑道:“不过夺令牌入潜龙潭只是我自己的一桩小事,怎好麻烦妄言兄为我而涉险?”
沐七不想亏欠苏妄言什么,她和苏妄言之间永远只能停留在朋友的关系,因为她的心里只能容纳阿楚一个,她这一生有他就足够矣。
苏妄言自嘲一笑,微微垂下睫羽挡住自己落寞的神色,淡淡道:“那好,我会派上一支最精良的队伍随你同去,保证你的安全。我在王宫等你回来,我带你一同回大历。”
“好。”沐七莞尔一笑:“我一定会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上次阿楚砸了你的酒楼,作为赔罪,我要请你好好喝一场‘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