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人们见问不出什么,大怒,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女人痛哭哀求,根本没用,没几下衣服就撕得破烂不堪。
一个男人拿着长长的猎刀,用刀刃顺着女人的脸颊游走,又慢慢下滑到脖子,女人吓得不敢动,哭的一塌糊涂。
我实在看不下去,一咬牙冲了出去,对着台上大吼了一声:“住手!”
我不是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如果这里是幻境,就跟做梦似的,那我不会死在这里。做梦嘛,在梦里就算被人杀一百遍,睁开眼你还是你。
我这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来,几个猎头族的男人过来要抓我。我使出王八拳,朝着他们抡过去,那些人像是看笑话一样,围着我嘎嘎笑。
这些男人一看就是常年行走山间,状若野人,身体素质就跟老猿一般。我这两下子在他们眼里就是笑话。
突然,不知从哪飞过来一把猎刀,“呜”挂着风声就到了。
我一下躲闪不开,正砍在左臂上,幸亏躲得快,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稍微晚晚,胳膊都能砍下来。
剧烈的疼痛从伤口传来,血把整个袖子都染红了,我脑子一阵眩晕,这,这不科学啊,这是在梦里,我怎么会受伤?
那些男人把我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打得我几乎窒息。
我迷迷糊糊的被人架上了舞台。负责记录的那个男人冷冷走过来,他人高马大,目光阴冷,我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和其他猎头族人不一样的东西,这个人,应该是从文明世界来的。
他应该是整个猎头族的头领。他看着我,问了一句话。
我听不懂,茫然地摇摇头。
他对另外几个人点点头,那几个人拿来长长的细铁丝,在我的脖子上缠绕起来。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闲棋
铁丝深深勒进脖子里,窒息感并不像想象那样痛苦,大脑出现了空白,眼前冒出星星。
有人在后面紧紧把着我,防止乱动。其他人使劲往后拽铁丝,我一瞬间就没了呼吸。眼睛模糊,整个世界泛起了血红色。此刻唯一的感知就是,生命力正在急速逝去。
我有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在这个世界死去,恐怕会真的死,并不是一场梦那么简单。
就在我手刨脚蹬的时候,隐隐看到有人上了舞台,是小遂。小女孩站在那里看我,又看着那些折磨我的人。
我勉强伸出手,像是溺死的人要去抓稻草,嘴里吐着血沫子:“……救,救我……”
小遂伸出两只手,形成爪状,对着那些猎头族的男人。她呲着牙,嘴里发出咆哮的声音,大声说着:“都死,都给我死,都给我死……”
猎头族的男人们提着刀要过来,可一个个双腿发软,噗通噗通摔倒一片,他们极其痛苦,五官渗血。
这时,我脖子上的铁丝一松,我摔在地上,用最后的意识把脖子上的铁丝圈拿下去。回头这么一看,全身冒出寒意。舞台上躺满了人,有猎头族的男人,也有村民,他们全都像受了某种诅咒,口眼和鼻子都窜着血,血都是黑色的,流在地上,汇成一片。
台上唯一站着的人,就是那个猎头族的头领,他目光灼灼,在小女孩的咆哮中不为所动。他提着刀慢慢走过来,一把提起女孩,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我听到这个人说了一句话,居然用的是汉语。
他看着台下的村民。那些村民都露出惊恐的眼神,瑟瑟发抖,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猎头族的头领说,你把他们全杀了。
小女孩疯了一样,真的听从猎头族的头领,对着下面那么多的村民发出咆哮:“死,你们都给我死……”
村民们好像中了巨大的诅咒,男女老少慢慢躺在地上,他们的头颅发生了爆裂,黑污的血爆出来,流出一片。
月光惨白,照在地上,犹如一大片荡漾的水面。这片水面上全是浮尸,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小女孩小遂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身体软绵绵地,在猎头族头领的手里,犹如一只可怜的小猫。
猎头族头领说道,跟我走。
他带着小遂要离开,我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抱住他的腿,那男人竖起手里的猎刀,对着我的脑门狠狠劈了下来。
就在劈下来的瞬间,我惊叫一声,醒了。
我睁开眼,窗外是白日的阳光,破败的大堂十分昏暗,我看到三舅、铁面和黑胖子素班。三舅说道:“我没办法叫醒他,我……”
我马上说道:“三舅!”
三舅大吃一惊,过来看我,把着我的肩膀:“强子,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我回来了。”
三舅看着我,简直难以置信。他疑惑地说:“你陷入迷乱,我无法招回你,你是怎么回来的?”他去看铁面。
铁面摇摇头:“不是我叫回来的,是他自己回来的。小朋友,你很厉害,你居然能不攻自破我的鬼迷之法。”
我擦擦脑门的汗,看着外面的阳光发傻,刚才的事像是在梦里。
三舅摸着我的头,又拍拍我的肩,他对铁面说:“你没放水吧?”
铁面发出笑声:“鬼迷之法只有用的出和用不出之分,施加之后,具体会什么样我是无法控制的,谈何放水之说。”
素班饶有兴趣地看我:“这就有意思了。按道理来说是安冬输了,可铁面选定的人又破了法术。”
三舅根本不在乎输赢,他看着我,颇有欣慰之色:“强子,好,你很好。你刚才经历了什么,看到了幻境吗?”
我说道:“是啊,我好像去了越南,看见了猎头族在屠村……”
正说着,突然铁面打断我:“小朋友,幻境只是幻境,属于你个人的经历,不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