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关门声回应了她。
司念仰起头,躺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总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呢。
隔壁房间。
叶蜚声靠在墙上,隔音不好的民宿房间让他对方才发生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单膝弯曲,手里摆弄着即将过关的魔方,脑海中浮现出此刻易琛该是多么难看的表情,修长的眉峰挑了挑。
三两下,将手中的魔方搞定,叶蜚声丢了魔方,靠在墙上抬起手敲了敲墙面。
嗒嗒嗒的声音吸引了司念的注意力,想起隔壁住的是谁,她下意识贴到了墙边,耳边贴着墙面,屏息听着隔壁的所有声响。
很安静。
她贴着墙壁听了许久,屏息屏得都快窒息了,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就在她放松警惕打算离开的时候,墙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吓得她直接惊呼一声,随后而来的,是青年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洋洋——
“白痴。”
他的声音隔着墙传来,带着笑意,那么清晰,那么讨厌。
司念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因为夏冰淇和易琛带来的困惑和紧张顿时荡然无存,她生气地对着墙面拳打脚踢,可疼得却是自己的拳头和脚。
轻抚过自己的手,心疼得给自己揉揉,司念愤怒地朝墙面比了个中指,恶狠狠道:“幼稚!!”
墙对面,叶蜚声侧靠在墙面,听着她的动静,微垂着头,轻轻闭着眸子,细碎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能看的,只是他不可抑制扬起的嘴角。
第二十八章
夏冰淇被易琛吓跑了之后,一整夜没有回来。
司念在民宿四周找了找,被前台告知没人下过楼,便以为她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心里想着她自己静一静也好,所以放弃了寻找,自己先睡了。
由于前半夜折腾的有点久,后半夜司念睡得很沉,再加上民宿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她仍然睡着,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夏冰淇偷偷摸摸跑回来的时候才把她叫醒的。
“喂,你醒醒。”
呼唤声让司念慢慢睁开眼,她满脸困意道:“你来了啊?我还有点困,你别吵我。”
夏冰淇无语道:“都九点多了还困?!快点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司念被她折腾起来,抱着枕头睡眼惺忪道:“你说吧。”
夏冰淇盘腿坐着来她对面,抿唇沉默着,一个字都不说。
司念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差点又因为这段沉默睡着。
就在她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夏冰淇突然开口,丢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我和琛哥睡了。”
司念被这句话惊得整个人都清醒了,险些从床上滚到地上,错愕震惊的眼神望向对方,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
“你!……”司念惊得无法言语,只能蹦出一个字来,夏冰淇注视着她的眼睛,许久许久,才低下头再次开口。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那样的机会。”她语调压得很低,似乎很怕别人听到一样,沙哑说道,“昨天晚上他来了之后,我不是吓跑了么……”
司念懵逼地点头。
“那之后……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在他边上,看到他……”抬起眼,夏冰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我看到琛哥去楼下找老板要了一打啤酒。”
司念愣了愣,喃喃道:“啤酒?”
夏冰淇颔首,随后她的说法司念自己猜猜都知道了。
因为担心易琛,夏冰淇尾随到了他房间门口,这里住的都是自己人,易琛本身又是男人,所以没刻意去锁房门,进屋之后就闷头喝酒,一瓶接一瓶,好像隐忍着什么感情无处宣泄,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一样。
后来的事情,让司念想起了自己和叶蜚声,但夏冰淇的情况应该不如他们,他们最起码是俩人都自愿并且清醒下进行的,但是夏冰淇和易琛……
是在易琛喝多了之后,夏冰淇主动的。
“听着,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有点自轻自贱,可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说心里话我一直都看不到什么希望,再加上昨晚刚刚被他拒绝过,所以我……”她咬紧下唇,低头道,“我就想,或许生米煮成熟饭,他会负责吧……”
司念抿唇说道:“……以琛哥的为人,我觉得……他会的。”
夏冰淇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再次跟她说:“可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听到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你猜猜是谁?”
司念满脸不解道:“谁啊?”
夏冰淇一语不发地注视着她,再也没有说话。
司念一开始完全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可随着时间推移,沉默愈演愈烈,而她也渐渐明白了夏冰淇的意思,后背冒出一股冷意,一点点侵入骨血。
出来散心度假的第二天,安排的日程是野炊。
野炊的目的地在半山腰,他们目前只是在山脚下,所以要达成在中午到达半山腰的目的,就得快点启程。
司念和夏冰淇是被郑宇催着出门的,一路上还被唠叨女人就是麻烦,磨磨蹭蹭耽误时间。
背着双肩包朝半山腰走,山里的空气比城市里清新许多,带着一点点甜味,周身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这样上山野炊的安排,似乎是非常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