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宠帝 敌袭 2753 字 4天前

虽说沿途已经分成几个营地安营扎寨,最后跟着来到京城的不足一万人,但这一万人,才是精英中的精英。

公孙将军已经年过六旬,然而却仍然中气十足,红面白须,目光如剑,气势惊人,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他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那骏马也是非凡,通神雪白,只有四蹄上长了些黑毛,比起其他马匹来,生生高出了一个头,将坐在它身上的公孙将军也凸显了出来。

公孙将军身旁就是骑着马沈德宁,他身上穿着一件普通士兵的衣服,但是面白无须,在一众士兵中尤为显眼。

而在两人身旁,还有一辆马车,四马齐驾,驾车的是个全身包裹着布帛的神秘人,别说头面了,他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驾车的。

公孙将军威名赫赫,不仅仅是在边塞,便是在京城,也是人人皆知。听说他回了京城,百姓们自发的出门,夹道相迎。

得到了几人进城的消息,秦驷和傅钦烨才乘着车架,从宫中出来。

见到傅钦烨,公孙将军脸上不禁浮现笑容,驾马疾行了几步,正好来到傅钦烨和秦驷身前,然后他勒马停步,半点不差。

随后公孙将军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上万士兵齐齐驻足,将手中拿着的长枪往地上砰的一砸。

咚!

咚!

前一声是士兵们驻足的声音,后一声则是众多武器一齐击中地面的声音,随后士兵们昂头挺胸,却是没有一个人再发出一丝声音。

见到这一幕,秦驷不禁有些肃然起敬,这个公孙将军带兵的能力已然神乎其技,便是秦驷,上辈子也不曾达到这样的高度。

要知道,人各有性情,身躯四肢也是各不相同,能让上万人手足一心,指挥若臂,这样的能耐,非有几十年的磨练不能达到。

就在秦驷想着的时候,沈德宁和马车也都已经上了前来,沈德宁和公孙将军齐齐下马,而那马车中,也出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他披散着头发,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袍子,一头的长发,却是花白的,偏偏他的脸却又光滑至极,看上去不过年约二十多岁,极为年轻,容貌也上佳,十分俊美。

头发和脸两样放在一块,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怪异,索性众人的目光多在公孙泽身上,没人去注意他。

公孙将军上前一步,砰的跪下:“微臣公孙泽,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傅钦烨早就已经忍不住了,他连忙下了车架,亲手将公孙泽扶了起来:“公孙叔叔,您可回来了!”

公孙泽却有些不赞同:“百姓面前,君臣有别,您应该唤微臣公孙将军。”说着他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道,“还是唤微臣公孙泽吧。”

傅钦烨时极为熟悉公孙泽的,听见他的话,并不理会,也不着恼,只是拉着他的手道:“公孙叔叔,朕已经为你们备下了接风宴,快些随朕入宫吧,可别在站在这儿让人看了。”

公孙泽的大嗓门吼的三里外的人都能听见,他面红耳赤地说道:“让人看怎么了,皇上就是不能唤微臣叔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皇上当上皇上了,该喊什么就喊什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

秦驷跟在两人身后,离沈德宁近一些:“沈公公此行可还顺利?”

听见她的话,沈德宁掩了掩袖口,嘴上说道:“一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在镇江停了些时候。”

秦驷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瞧这伤疤,恐怕再深一些,就要割断手筋了,这也叫没什么大事?”

沈德宁又要去掩袖口,但他随即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手,既然秦驷已经看出来了,那他再掩饰那就是徒惹笑话了。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把伤口露出来给秦驷看,又云淡风轻地一笑道:“不过路上遇见了几个蟊贼,不过好在顺利解决了。”

听见了这话,那位年轻的国师凑上前来道:“那几个可都是顶尖的高手,沈公公身手果然不一般。”说着他又看向秦驷,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了一丝兴味:“这位就是皇后娘娘?看这面向父母亲缘不深,但却又不是死别,性子……这是什么性子?软弱转成了坚毅?”

秦驷看了一眼沈德宁,他干笑一声,伸手指了指那位国师道:“这是国师,名叫千烦,爱好是看人生前身后事。”

两人正说着,却听见千烦惊诧地道:“皇后娘娘不像是福厚之人,应该早在与皇上大婚当日身亡啊。”

听见他这话,沈德宁拧了眉,看向秦驷,她毕竟是皇后娘娘,千烦说这话,岂不是真正的找死?!便是公孙泽护着他呢,秦驷也不可能轻快地饶过他。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秦驷却没有不悦的表情,反而脸上带笑,嘴角上翘:“千国师很爱看人面相?”

千烦朝秦驷一拱手道:“哪里那里,不过是略有些研究,不过说起来,皇后娘娘还是本国师第二个看不透的人呢。”

秦驷似笑非笑地道:“你第一个看不透的人是谁?”

千烦神色有些尴尬:“是皇上。”

秦驷斜睨了他一眼,神色里充满了对他的不信任:“国师若是能看清皇上的身前身后,那才是奇了怪了。”

秦驷这话着实讽刺,偏偏千烦不觉得,他又仔细看了看秦驷的面向,然后说道:“八衰像,衰天衰地,衰亲衰友衰邻居,衰父衰母衰相公。小时大顺,年岁渐长便开始不顺起来,命里虽有凤凰啼鸣,却没有梧桐之木,所以凤凰仅仅只是啼鸣,并没有落下,因此只能做一日的皇后。”

秦驷终于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千烦:“本宫终于明白为什么国师要叫千烦了。说起来本宫对相面这一行也有所涉猎,那不如让本宫来跟你算一算,不用一刻时间,国师就要摔倒。”

千烦自然是不信的,他笑眯眯地说道:“这宫中皆是平地,本国师又怎么会摔倒呢?”

他话音刚落,瑶音却突然伸出脚。

她就在千烦面前,突然来这样一下,千烦哪里有工夫阻挡,眼见着就要摔倒,他急中生智,手在沈德宁身上一拍,整个人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大圈,却是快要站定了。可就在这时,瑶月抬脚一踢,正踢在他还没立稳妥的脚踝上。

砰的一声,千烦摔了结结实实。

秦驷蹲下身子,在千烦耳边说道:“不知道国师现在相信了吗?本宫的确对这一行有些研究。”说完,她站起身来。

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大的连正在前方说话的傅钦烨和公孙泽两人也回过头来,不过没看见有人闹事,两人便又齐齐回过头去,秦驷依稀可以听见公孙将军那震耳欲聋的大嗓门。

没人理会千烦,千烦只好自己爬了起来,不过他却是兴致盎然,围着秦驷不停打转。

好在还有瑶月等人在身边拦着,秦驷毕竟是皇后,千烦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很快到了专门为公孙泽准备的接风宴,秦驷看见那个公孙贺也在其中,不过他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压根没有被公孙泽看进去,毫不客气的说,现在公孙泽眼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傅钦烨。

两人相谈甚欢,连刘冉仁的到来都被两人忽视了。

刘冉仁十分的不高兴,他拿起面前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这些筷子都是上好的银筷,被他一摔,顿时发出了好些响声,落在众人耳中,立刻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