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贤抿着嘴,他没想到时意会这样想,如果是当年还在学校的时意,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时意会为了父母的遗物帮他欺骗沈越,但他忽略了一件事,人都是会变的,看待事物也会不同,取舍自然也会有偏差,他忽略了这一点。
姚成贤说:“光凭你说的,沈越念在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也不会听之信之吧。”他太了解沈越了。
别人的片面之词和他们几年的感情相比孰轻孰重,他自有衡量。
时意说:“一般人都会纠结,毕竟你们谈了那么多年,我和他都没怎么说过话,不过还好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录音了。”
姚成贤下意识否决道:“不可能,我特意放了干扰器,录音器是用不了的,连手机的信号都断断续续,你怎么可能录音。”
时意轻笑一声说:“一般市面上的录音设备的确在有干扰器的情况下使用不了,但我用的录音器不一般,所以都录下了,你要听听吗?”
姚成贤看时意从容的神情就知道他说的不假。
“所以他听完后,决定给我设个局吗?”
时意摊摊手说:“设局的事情我倒是不了解,他只是告诉我,会帮我把遗物拿回来,后来你告诉我拿遗物的时候,我还诧异了下,并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就……挺开心的,毕竟这代表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恶有恶报,谁不说一句开心?
姚成贤苦笑了一声说:“他那天见过你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偶尔用愧疚的眼神看我,然后加倍对我好。”我以为是他认识到被你骗了,他觉得有愧与我,想要补偿我,结果他只是在做戏。
让我相信他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戏。
时意难得露出贱兮兮的模样,故意想气死姚成贤似的,伸出手鼓鼓掌说:“以牙还牙很棒啊,沈越看来被你刺激的学了你的真传,要是我,指不定只是打你一顿出出气,你有了这么一个学生,应该高兴才对,姚成贤,你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也挺累的的吧?”言语讽刺。
时意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幸好沈越很争气,让他有机会出这口恶气,舒服!
快乐!
要是在家里,时意铁定要站起来和糯糯一起扭一阵,跳跳舞发泄发泄。
那边江濯听到时意贱贱的语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个家伙。
姚成贤在沉默中突然爆发,在时意靠在椅背上的时候,突然冲了过去,还好时意反应的快。
他虽然在说话,但其实也有防备心理,看到姚成贤拧着眉头冲过来,似乎要打他,时意一抬脚,下意识踹了出去说:“真打架啊?”一脚把想要动手的姚成贤给踹出去了。
姚成贤被踹出去后,时意立即站起来往旁边的空地上去。
他们在的地方是个偏僻的地方,算是雅座了,这边除了服务生走动,客人都很少出现。
姚成贤冷冷地说:“你想看我笑话,总要付出点代价!”说着拿着椅子往时意身上扔。
非常的简单粗暴,超出时意的想象。
他以为他们打架会比较正规一点,就是肉搏。
没想到姚成贤为了发泄,连椅子都用上了。
他躲闪不急,用手臂去挡了一下,手臂立即一阵剧痛,往后退了一步。
姚成贤再次欺身上来,掐住时意的脖子。
时意手掰着姚成贤的手腕说:“你不怕我告你吗?你可真是不要脸。”要打架就堂堂正正的打,哪有你这样的?
姚成贤并不想掐死时意,他就是想打一顿时意,不管用什么手段,他掐着时意说:“我怕什么?我可是有精神鉴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赶过来的江濯一脚踹到了一边。
姚成贤甚至怀疑那一脚是不是把他五脏六腑都踹移位了,剧痛难忍,痛苦不堪,他好几次都没爬起来,最后索性就躺在一旁喘气。
江濯冷着脸把刚刚还嘚瑟,但现在憋得脸透红的时意从地上拉起来,眼神里都是:你可真有出息。
时意回了一个讨好的眼神给江濯,表达了一丝丝尴尬,毕竟本来是看笑话却付出了一些代价,有点二,接着就完全震惊了,这个姚成贤真是个烂人,打架之前还准备好了精神鉴定,这真的是。
绝了。
太绝了,他身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神人。
时意此时是又气又好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内心。
因为江濯过来的动静很大,身后也跟着这家店的服务员,看到的画面就是姚成贤在对时意行凶。
江濯报完警,挂了电话对躺在地上似乎内伤很重的姚成贤说:“有精神鉴定?所以呢?”
姚成贤眼神得意,咳了好几下说:“所以?当然是不能把我怎么样啊。”我可是精神病人。
江濯只说了一句话,没再理会姚成贤,去查看时意的伤势。
“不知死活。”
时意脖子一圈红痕,手臂也疼得厉害,这波他可是吃大亏了。
他本来还想去踩几脚,但是他看到江濯那一脚,就知道这脚很瓷实,没把姚成贤踹吐血算他命大,这样一对比,不算亏。
时意声音沙哑地说:“你快看看我是不是骨折了。”他可不能骨折了,一只手抱孩子多不踏实。
附近的片警接到报警台发出的指令后就立即过来了。
五分钟都没到。
录笔录,关押行凶的犯人姚成贤,然后受害者时意和他的先生江濯录完笔录拿了单子就被放走了。
姚成贤被警员压着走,一脸无畏,仿佛就是去里面呆一晚,第二天就出来了。
江濯看着姚成贤的背影,透着嘲讽。
天真。
江濯带着时意直接开车去了医院,时意倒是没有骨折,就是有些红肿,医生检查后,刚说完手臂没事儿,时意也不知道是觉得可以放松下来,整个人忽然一阵眩晕快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