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封土堆,千古一帝的长眠之地。
宁涛迈步向封土堆的最高处爬去,上次林清妤就是从最高处土遁消失的。
距离其实并不远,但宁涛却爬得有点困难的样子。不为别的,腰酸腿软的,想快也快不了。别人羡慕他有三个没娇妻,可谁又知他的苦?
有些事情和种田是一个道理,一头牛犁一亩地的话,大致可以胜任,可要是犁三亩地的话,那就很累了。经常在三亩地里干活,疲劳累积,再壮实的牛也有累瘦的时候。古语有云,从来就没有犁坏的田,只有被累死的牛,更何况那可怜的牛犁的还是三亩灵田。
“老公,要不你歇歇?”江好关切地道。
“我……没事没事,就到了。”宁涛说,然后下意识地揉了一下腰。
夫妻俩来到了封土堆的最高处,那棵歪脖子松树扎根泥土之中,松根虬盘,也不知道在此屹立了几百上千年。万物皆有灵,这棵老松或许是吸收了秦始皇的龙气,才生得如此别致吧?
宁涛在老松脚下盘腿坐了下来,并在额头上贴了一张大力拿捏符,然后对江好说道:“我这就元婴出窍下去看看,你为我护法。”
江好点了一下头,随即取下了挂在肩头上的追日抢。这枪经宁涛精炼过,威力远比黑火公司的法器枪械大得多。
宁涛交代了一句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以观音坐莲的姿势进入了体内世界。
他进,元婴出,贴在眉心上的大力拿捏符化作片片能量光斑融入到了他的元婴之中。
大力拿捏符的加持虽然只有两三分钟的时效,意义不大,可它却能给宁涛的元婴提供穿越泥土的助力,还有五斤之力。
离开身体,宁涛一头扎进了泥土之中。开天眼,黑暗不存,泥土也可见。他的视线里,黑色的沃土和泥土之中的石块清晰可见。
一百多米的深度过后,黑色的泥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夯土城,密度更大。
来之前宁涛特意查了一下资料,了解了一下情况。这秦皇陵飞三层,外城、内城和地宫。他如果是从封土堆脚下进入,虽然可以减少穿透百多米的地面的过程,却需要穿过有夯土城墙构建的外城和内层,反而更麻烦。而从封土堆顶部潜入,却可以直达地宫中心,所以他才会选择从封土堆的最高处潜入。
略作停顿之后宁涛继续下潜,天眼视野里满是密实的夯土层,下潜的助力也明显大了许多。
大约三十秒钟的时间,几十米的深度被甩在了身后,元婴所受到的阻力突然消失,宁涛来到了内宫之中,眼前的视野豁然打开,也就在那一瞬间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了。
无需天眼窥见,这地宫之中到处都是长明灯,星星点点的长明灯驱散黑暗,将这处地下空间照亮。宁涛居高临下,犹如悬浮在一座能容下十万人众的足球场中。
地面上堆砌着数不清的珍宝,那些堆砌如山的宝石和黄金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营造出了一个奇幻如梦的光线世界,如繁星点点,如浩瀚星空,就连绚丽的极光在它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又有水银流淌,银光辉辉,有涓涓细流,有宽阔如池,一如江河大海,百川横盘,无比壮观。
史料记载秦皇地宫以水银为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而烛,度不灭者久之。
这记载是真的。
那星星点点的烛火燃烧了两千多年至今没有熄灭,仅此一个景象便是奇迹。而那些水银在机关的作用下流淌千年,这更是奇迹之中的奇迹。可也奇怪啊,这应该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烛火燃烧就需要氧气,氧气从何而来?而就算是原子能的烛火,那也很难运行两千多年吧?还有那些灌输水银的机关,就算最有工匠精神的德国人,他们现在招的机械也绝无可能运行到两千多年这么久吧?
这些困惑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宁涛的天眼所见,这空间里除了氤氲的汞气,还有青蒙蒙的灵气。它们从每一只青铜烛台之中散发出来,从地面散发出来。而那些烛台上,可以看见的机关上都有符文,所有的符文构成了一个庞大的法阵。
秦皇地宫存在了两千多年都不曾被盗,历史上记载的被盗墓贼盗过的地方不过是外城,被盗走的也不过是殉葬者的墓葬而已。试想,有这样一个法阵守护,又有谁能盗此地宫?
宁涛的视线快速搜寻着他想看见的身影,心里也惊讶地道:“这法阵比之阴月人的噬魂守灵阵弱不了多少,几乎就是一个仙级的大法阵,难道秦皇也是一个修真者?或者,有仙人为他建造了这座地宫?”
史料都是人写的,撰史的人早已经作古,谁又能确保他写的都是真的?
有史料记载,唐朝有一奇人名李闲鱼者,身高七尺,面如冠玉,天生神力,单手能托千斤大鼎。此人于洛阳宫中献技,活生生将一口铜钟搓圆捏扁。玄宗爱才,封大将军,还把最心爱的小公主嫁给他。这样的史料,能是真的吗?
所以,史料上记载的东西往往是真假参半,要眼见为实。
宁涛的视线停顿在了地宫正西边,无法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