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枪,宁涛随便挨。
人在一些特殊的幻觉里往往会存在侥幸心理,明明第一枪打不死宁涛,那个狙击手却还是要赌一下,赌宁涛的的“护甲”已经被第一课子弹毁掉,赌宁涛的后背更脆弱。可是,当他从带夜视功能的光学瞄准镜里看到中枪的宁涛翻身从天台上弹跳起来的时候,他是真的心如死灰了。
“可恶!这不可能!”趴在一片杂草里的狙击手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死在他抢下的人起码上百,对同一个目标他从来没有开过第二枪,可是这一次他居然连射宁涛两枪,而宁涛却还活蹦乱跳!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点轻微的响声。
狙击手猛地回头。
身后什么都没有,是风吹动了一团杂草。
突然,那团草晃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草丛里钻出来。
狙击手骤然提高了警惕,伸手抓住了大腿外侧的一支手枪。却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金刚狼的爪子。
“谢特……”狙击手猛地回过头去,他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庞。
一道寒芒就在那一瞬间切过了他的脖子,他的脑袋从脖子上飞了起来,鲜血从切断的脖子上喷射起来,宛如一道血色喷泉。
与蛇妖在草丛里战斗,那等于是将脑袋至于对方的铡刀之下。
青追吐出比常人长一倍的舌头,嘴里发出了一串声音:“嘶、嘶、嘶……”
转眼间,山林里便爬出了一条条蛇,有五颜六色的毒蛇,有体型可怕的蟒蛇。它们都是听到了青追的召唤,赶来享用晚餐的。
青追提起那支狙击步枪,脚下生风,以最快的速度向山坡下的阳光孤儿院冲刺过去。
天台上。
失去一只肾脏,被切断一条脚筋,这样的痛苦对于阿克修斯来说还可以忍受,可是源自天针恶疾的痛苦却不是他所能忍受的了。他的肌肉,他的神经,他的内脏都在快速腐烂,在那种痛苦之下每一秒钟都好像一年那么漫长!
宁涛走向了阿克修斯。
“啊……嗯……”阿克修斯似乎想说什么,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却只有痛苦的呻吟声。
宁涛在阿克修斯的身前停下了脚步,右臂抬起。
“你、你……不能杀我……”阿克修斯总算是憋出一句话来,“你的另一个、一个朋友……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
另一个朋友,那只能是葛明了。
宁涛说道:“我会救他的,如果救不了,我会为他复仇。但是,天道不受任何威胁,我这里也不会有任何谈判!”
音落,宁涛一刀捅向了阿克修斯的脑袋。
阿克修斯惊恐地长大了嘴巴:“不——”
咔嚓!
头骨的裂响声里,日食之刃捅进了阿克修斯的脑袋,一下灵力震荡,阿克修斯的身体轰然砸在了地上,双眼怒睁,死不瞑目。
宁涛一脚踩在了阿克修斯的脸上,迈过阿克修斯的尸体之后快步向苏雅走去。
对他而言,干掉阿克修斯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真正困难的事情是苏雅的伤,以及他的选择。
带去医院治疗,她很难撑那么久,他也不放心那些医生。而且就算她挺过了手术台的难关,被切开的肚皮和肠道也将给她的后半生带来极大的痛苦。
可是,走天外诊所的途径的话,治好之后……
他还记得她,可她却会忘记他。
该怎么选择?
宁涛心乱如麻。
“宁哥哥。”青追的声音传来。
宁涛回头看了青追一眼:“搞定啦?”
其实也就是下意识的一问,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青追提在手里的狙击步枪。它与普通的狙击步枪截然不同,的确是来自西方的新型枪械法器。可是,他现在没有兴趣去研究它。
青追往这边走来:“我杀了他,山坡上就只有一个狙击手,没有别的敌人。”
宁涛将苏雅抱了起来:“她伤得很重,我得治疗她,你先处理一下这具尸体,然后去看看孤儿院的孩子们。他们应该是被麻醉气体麻醉了,都还在他们的房间里。”
青追点了一下头,走了两步忽然又倒转了过来:“宁哥哥,你打算把她送医院还是……”
宁涛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有决定,先回诊所再说吧。”
青追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她很清楚如果宁涛将苏雅带回天外诊所治疗的话,那将意味着什么。她已经从宁涛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伤感、失落和犹豫的气息,她很想给他一个解决问题的建议,可惜她没有。
一道方便之门打开,宁涛抱着苏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