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带来三份练习卷,摆明了是心机的设置为三局两胜。
一看到整本的诗词,田允然的头就隐隐作痛。
一炷香燃起,沈复已经开始记诵诗词,他不敢多想,立马跟着开始。
孟云娴乖巧的坐在一边,看到地上多出来的一本诗词录,好奇的捡起来翻看。
一卷有八十一题,等于八十一空,这个空缺一定要从记诵过得诗词里面挖出来,不能重复,不能错接。
田允然心急火燎一目十行,发现沈复已经开始提笔的时候,他也顾不上许多,紧跟着提笔做题。
可是那么多的诗词,全挤进脑子里,只能挤得面目全非模糊不堪,换在平时,他或许还能一争高下,可现在心里记挂着玉骨笔,越急越没用。
啪,一炷香没完,沈复落笔。
田允然心中哀嚎,草草写完交卷。
沈复毫无疑问的胜了,值得一提的是,田允然不算是错的很惨,十成的题目,他无错漏完成了六成。
沈复点点头:“我想若是田兄愿意与我一同参赛,前三应当没什么问题。”
他放下手里的卷宗,望向田允然:“不若田兄再考虑考虑,若是田兄愿意一起参赛,不管马球局还是今日的比试,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玉骨笔,沈复自然不再讨要。”
田允然:欺人太甚!
孟云娴心里好奇——那翰林千金到底有多如狼似虎的,竟然让一个好看的小哥哥这样避如蛇蝎。不惜摧残她的二表哥也要躲开。
嫡母还没来接她,或许是在外面等,孟云娴决定先起身告辞,她乖觉的将手里的书册放到二表哥面前,上面还多了一张纸,“二表哥,嫡母兴许是在等我了,我不打扰你们,先行告退。”
田允然正恼着,根本无暇管她,摆摆手让她走。
孟云娴想了想,还是多加了一句:“这些书册是表哥的,我翻看时很爱惜,表哥可以翻检翻检。”
田允然觉得今天在小表妹面前十分丢脸,语气颇为无力:“你走吧——”
孟云娴给两位哥哥行礼后便离开了。
田允然觉得自己要认命了,就在他低下头看到孟云娴交还的书册时,眸子忽然一亮,这是……
沈复的确是来探一探虚实,比起那些居心叵测的同窗,他更愿意选择田允然这样简单些的人,可田允然若打死不愿意,他也不好强人所难,仅仅只是面上做出强迫的意思罢了。
就在他准备松口之时,田允然忽然虎躯一震,整个人精神到连腔调都中气十足:“沈兄,还有两局。是不是只要我赢了,你就不再讨要玉骨笔?又或者,将你的翡翠镇纸送给我?”
这转变有些快,沈复微微挑眉,点头:“自然。”
“那就继续比!”
同样是一柱香的时间,沈复开始加强记忆,然后依旧率先提笔。
其实这样的题目,做的越多记忆就越深刻,他态度认真,快速的写着题目。谁想就在他剩下最后三题的时候,田允然已经落笔:“我赢了!”
沈复微微一怔,这……
这一局,田允然还真是赢了。
他写的更快,填的更好。
沈复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田允然感慨的搓手:“怎么办呢,平局了。沈兄,你不是说要给彼此一些颜面么,若是你不想比下去,咱们就此作罢,什么玉骨笔什么翡翠镇纸,就当做没这回事儿,你看怎么样?”
这一举,是个激将法。
沈复做任何事情都投入十成十的认真,从不轻易认输放弃。听到田允然这样说,他果然露出一个深邃的表情来,语气也加重了:“为何不比,必须继续。”
田允然等的就是这句话:“比可以,但我声明,若是我赢了,你不得再讨要彩头,也不能逼着我去与你组队。否则我去了也只是捣乱。”
沈复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彩头可抛,比赛可缓,但此刻这一局,一定要比。
田允然抿着唇,怕自己笑的太明显。
第三局,田允然胜。
他也不伪装了,收拾笔具丢到一旁的桌上,转身翘起二郎腿歪到榻椅上,嘴巴都快笑歪了:“沈兄,你何必呢~何苦呢~”
太得意了,就容易乐极生悲。
沈复发现一张掉在地上的纸。
田允然笑不出来了。
……
鲁国公其实不大理解为什么女儿要对这个孩子这么尽心。
但是鲁国公夫人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更心疼。
其实娇娇并没有偏袒谁,之前她府里二叔的孩子要入学的时候,她也是操过心的。只是那孩子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所以过多的照顾对她没什么好处。
娇娇只是一个对孩子格外好的大孩子罢了。
因为她曾经失去过最爱的孩子。
田娇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爹娘并不理解,但是在女儿看来,云娴只是一个年幼丧母的孩子。她本该锦衣玉食,却因为她的母亲受了那么多的苦。”
“爹娘,女儿……就是看不得孩子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