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说你们要来了,果然不错。”苏婉话里透着几分惊讶,似乎惊叹这个祭祀的预言能力。
我冷哼了一声,心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老道。
苏婉见到我之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她对昨天晚上的事还保留着部分记忆。
跟着‘老人’进了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油灯,密密麻麻的足有几百盏。
油灯摆出了一个图腾的样子,丁佳雯就躺在油灯中间。她面色安详,脸色比昨晚红润了许多,胸脯也平稳的起伏着。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我们坐在地上,正低声念着什么。
“你们来了,坐吧。”
“不坐了,我是来带她走的,麻烦你让开一下!”我语气生硬的说道。
那人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如果你现在带她走,她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确定还要这么做吗?”
我冷笑一声问道:“你是这里的祭祀对吧?”
“是的。”
“那你的村民被人用邪术控制,盗取阳寿你知道吧?”我又继续问道。
他顿了一下,“是的,我知道。”
“你连自己的信徒都救不了,你说我会相信你能救我的朋友吗?”我毫不客气的说着。
那祭祀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身走到我们面前。
他慢慢的仰起头,摘掉了头顶的帽子,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和满头灰白的头发。
“你看到我们寨里的情况了吧?”他突然问了问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落后?很不友善?”
“没错,一开始我还觉得奇怪,但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了,正是你们的不友好造成了你们自以为是固步自封的性格,这就是你们落后的根源!”
祭祀苦笑了两声,“你以为我们不想跟外面的人接触?你以为我们愿意过这种封闭落后的生活?”
“不然呢?”
“我们之所以对所有的外来人都不友好,是因为不想让你们来这里,来这个被诅咒了的地方!”
他说道最后突然激动起来,“你看看杨森,他才四十岁就老成了那样!你再看看我!我才二十五岁!”
我着实吃了一惊,刚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我以为这人最少要六十岁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说自己才二十五岁。
“我们祖辈做了一件错事,于是我们整个寨子被诅咒了。祖祖辈辈都活在诅咒的阴影里,一直到整个寨子的人全——部——死——绝!”
这下我相信他是二十五岁了,因为一个六十岁的人绝对不会有这么愤怒的情绪。
“什么样的诅咒?”
“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寨子,无论在去哪都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这个寨子,否则就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我们不能娶别的寨子的女人,因为不管谁娶了外面的女人,第二天就会在他家中发现一屋子的尸体。所以,我们不能让寨里的孩子去外面读书,不能娶外面的女人,只能和寨子里的族人通婚,久而久之我们就开始近亲通婚,生出来的孩子很多都是残疾,外面的人想来帮我们,却总是在寨子里离奇的死去。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了吧?”
听完的他的话,我心里暗暗吃惊,这需要有多么大的仇恨才会下这么恶毒的诅咒?怪不得我看这寨子的规模要比小艾的寨子大得多,人口却少了很多。
祭祀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我们这个寨子以前是山里最大的寨子,男女老少几千口人,短短的几十年,我们就剩下了三百人不到,而且还被人用邪术控制,不断的抽取我们的阳气,也就是你说的阳寿。我之所以这副样子,就是把阳气都给了寨子里的孩子们,只有他们活着,我们才有希望。”
“你不是祭祀吗?怎么不跟那个人斗?”
祭祀苦笑了一下,“你不懂,我们这里的祭祀大多数没有法力,偶尔出一个,能力和天赋也不一定是什么,就比如我,我的天赋就是预言,我可以预见未来发生的事,但是我却没有丁点的法力,你让我怎么跟他斗?”
我一下恼了,“你没法力怎么救我的朋友?”
“这不是我出的法子。”
“我去你大爷!”我一下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把他顶到了门上,“你搞了半天居然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法子?拿小爷开涮呢是吧?信不信小爷弄死你!”
“泉哥泉哥别激动——”何俊赶紧上来拉我的手,我随手一挥就把他拨到一边。
“滚开!今天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我就弄死这孙子!”
“呵呵,你弄死我,她就醒不了了。”
“你特么的还敢威胁我?”我举起了拳头就要打下去。
“你不就是想知道这是谁教我的办法吗?我告诉你就是了,是她教我的。”祭祀面带微笑,对我的粗暴丝毫不以为意。
他的手指指向了正在沉睡的丁佳雯,眼神清澈的看着我。
丁佳雯?!
“你敢耍我?”
“信不信随你,这就是她教我的法子,而且她还让我转告你,不要乱来,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我抓着他衣领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昨天杨森把她送来,我就感觉到自己可以和她的灵魂沟通,于是她就教了我这样的办法,你看看这些油灯,都是村民们连夜送来的。”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是我们的救星,破解诅咒的关键就在你的身上。”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诧的问道:“你开玩笑呢吧?你好歹还会预言呢,我可是什么都不会。你帮我朋友这事我记下了,但是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