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但闻裕是个多精明的人啊,她问得深了,他立刻就能察觉。她兜着圈子问来问去,也只了解一点没什么用的信息。

而且闻裕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纪安宁如果不主动去问,他鲜少会主动提起自己家里的情况。这跟别的学生一聊起天来,一嘟噜一嘟噜的把自家情况往外倒完全不一样。

吃完饭,白露和陈浩去教室里腻歪去了。这两个人在热恋中,好像时间永远不够一样。

闻裕有点酸,幽幽地看了纪安宁一眼,像个怨妇似的。

纪安宁有点无奈。

她知道闻裕在幽怨什么。闻裕总是想大尺度推进两个人之间的进度,纪安宁却在竭力地控制尺度。

纪安宁深知闻裕的暴烈、心狠,知道他用情的时候会浓、会深,却不知道会否长久。

得到了,满足了,就弃之敝履,也是男人的劣根性之一。

以前在nl打工的时候,没少听那些混社会的姐姐们咒骂这些睡前一往情深,睡后提上裤子就走人的男人。

倘若太早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他因此而对她淡了厌了和她分开的话,她失去了女朋友的身份,恐怕再没法去了解和插手他的事了。

而这辈子对纪安宁来说,和闻裕相爱、在一起或者分手,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和他,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各自安好,各生欢喜,也行。

所以她辞去咖啡店的工作之后,哪怕晚上有时间,也不肯跟闻裕在周末的晚上去玩乐。

她从他的描述中能听出来,他的娱乐和放松中,显然有酒精和放肆,一如那些在nl的包间里纸醉金迷的人们。

纪安宁熟悉那种环境,她怕她和他的进度会在那种环境下脱离她的掌控。

纪安宁一直是个有些严肃、执拗的人。对闻裕来说,她始终都是特别的。

她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被轻易攻破,闻裕虽然幽怨却也并不生气,甚至对她的迷恋似乎变得更深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恰正佐证了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闻裕想陪纪安宁回家,纪安宁说:“你回宿舍睡午觉去吧。烤灯要脱衣服,你去了不方便。”

她抬头看看天,自言自语:“虽然阴天,可今天空气还挺好,待会稍微开开窗换换气。”

闻裕知道纪安宁是不喜欢他去她那个狭小逼仄的家的。

那个是老楼了,设计非常古旧,一进门就是厅,只有这一个厅,这么小,也不分餐厅客厅。

这个厅是没有窗户的,进门左手就是洗手间,很小而且是暗卫,也没有窗户。穿过小厅里面有两扇门。一扇是卧室,连着一个小阳台;一扇是厨房,倒是明厨,有窗户,但纪安宁总是用铁锁锁上门。

卧室里的阳台也是全封闭的。

总之那个小房子的客厅通风不好,有些闷。而且她外婆……弄得屋里总是有异味。

纪安宁坚持中午和下午各回家一趟,除了给外婆热饭、带她出门散步晒太阳,最重要的也是要开窗换气。

可即便这样,房子里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始终萦绕不去的气味。

闻裕拉住纪安宁,问她:“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大风卷着,同学们都步履匆匆,实在这也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好时候,纪安宁犹豫一下,说:“嗯,晚上再说吧。”

马上就快要十二月了,户外确实冷。

闻裕说:“那你赶紧回去。”

他却非要送纪安宁,纪安宁阻止他,他说:“你管我!我要开车出去,有事!”

纪安宁听他这无赖的口气,就知道他根本没事。他就是黏糊人,特别黏糊,老想跟她在一起,就跟白露和陈浩那样。

像只黏人的大狗,真没办法。

纪安宁只能让他跟到马路边,然后瞪他。

闻裕摸摸鼻子,说:“我走了。”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他天天停那,基本上都成为他的固定车位了。他假模假式的朝自己的车走过去,还真拉开门上车了。

纪安宁差点气笑,没搭理他,自己过马路去了。

被识破了的闻裕在车里看她过马路,“啧”了一声。他还真是没事,纯是糊弄纪安宁的。

总觉得这会儿再下车回宿舍特蠢,他摸着方向盘发了两秒的呆,看外面狂风卷落叶,忽然想起来刚才纪安宁说今天空气挺好。

这几年空气是越来越差了。特别是入冬之后一供暖,天空就肉眼可见的阴霾了起来。就他最近回家,都听程莲抱怨空气抱怨了好几次了。她抱怨的事也不止空气,总之回到那个家里,程莲总不叫人愉快。闻裕通常都是跟她打个招呼,就飞快地钻到书房去陪闻国安了。

闻裕想到这里,心思一动,点着了车,真的开车出去了。

纪安宁自从辞了咖啡店的工作之后,晚上的时间空闲多了。因为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她现在感觉学习压力都没多大了。上辈子她学得挺吃力的,现在想想,还是因为兼职占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的缘故。

她现在每天都回家自己做晚饭。这样外婆差不多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饭菜,只在周末有工作,不能保证回家时间的时候才会给外婆用饭盒保温饭菜。

外婆饿了知道往饭盒里去找饭菜,真是万幸。纪安宁真怕她哪天连饭盒都不认识了。

她本来打算,吃完饭像往常那样去搏击社训练的时候,跟闻裕谈谈。但她还没收拾完碗筷,就有人敲门了。

“谁呀?”她匆忙擦擦手,跑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