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食色男女 苏黎世的猫 2450 字 1个月前

☆、chapter 11

chapter 11

宣紫还记得安宴第一次吻她时的场景。

图书馆,她和纪翔面对面坐,又一次闹得不可开交。

宣紫扁着嘴,眼看就要落泪,纪翔大咧咧地瘫坐在椅子上,痞气地转着笔,龇牙咧嘴笑道:“哟哟哟,说你两句就要哭,你本来就蠢,一加二知道是三,二加一就以为是四了。你什么你,我说错你了?”

宣紫急得直喘气,脑袋仰得高高的不让泪落下来,可怜巴巴地转头向安宴求救,他正准备站起来,弓着腰横过长桌,一巴掌拍在纪翔脑袋上,“你别老欺负她!”

纪翔疼得嗷嗷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安宴你特么的也太见异思迁了,劳资当初看错了你!”

安宴定定看他一眼,不喜不怒,还是把纪翔吓得蜷在凳子上。他则拉着宣紫胳膊往书架里走,在一排排书山里挑出一本题库,搁进她怀里。

“不是和你说过要举一反三,脑子活一点不能死。”

宣紫捧着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着:“我也知道啊,可我没你那么聪明,我想不出来。”

安宴摇摇头:“我看出来了,所以给你借题库。不过你要记住,以后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只可以问我,我不想再看到你和纪翔打打闹闹的,和别的男人也不可以。”

宣紫苦着脸看他:“我是怕打扰你。”

安宴忽然将两手撑在她耳边,压着她抵住樱桃木色的书架,脸一逼近,温热的呼吸便铺展在她嫣红的脸上。

“你喜欢纪翔吗?”

宣紫立刻瞪大眼睛,摇摇头。

“那你喜欢我吗?”

她居然也会害羞,下巴几乎磕上前胸,然后很轻地点点头。

安宴用手提起她的下巴,深黑的双眸自她的眼睛滑过鼻梁,再轻轻落在她嘴唇上。他没来由地叹口气,低语:“那就听我的。”随即她含糊的回答被他软绵的柔情封堵在嗓子口。

分别五年,安宴带着满身酒气吻她,恨不得将她分拆入腹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第一次那个轻柔却甜蜜的吻。

宣紫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个男人带回家。她开车的时候,他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闭着眼,再没比这更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直到她连拉带拽将他从车上拖下来,再踉踉跄跄扶着他走进房子。刚一关门,他忽然醒了几分,垂着头,眼睛直直盯着她眼睛。

“宣紫?”

“是我。”

“你没走?”

“不然谁把你送回来。”

安宴忽然就按住她两肩,急不可耐地寻到她红润的唇,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滚在宽大的贵妃椅上。安宴将她压在身子下方,胡乱地吻她。

就像太过干渴的沙漠行人突然找到一片水源,就像穿过雾霭沉沉突然见到一丝曙光。间隔五年,目睹他的无视和淡漠,一朝情涌,她几乎被他的热切所灼伤。

她初出茅庐便走得顺风顺水,她偏安雪国一隅却有邀请纷至沓来……还有他们他们三番五次的见面纠缠。

如果说这一切全是他精心布下的漩涡陷阱,怪也怪她飞蛾扑火都不改飞奔而去的执着。

太久没被他亲昵过的身体顷刻间燃着,宣紫早就忘了什么从泠什么夏仪,也忘了这五年分别后无法避开的鸿沟,这一刻就随着他的混乱沉沦,她明明滴酒未沾,但醉得最深。

直到安宴突然将她紧紧抱起来,埋在她耳边哽咽,她便如那雨打的浮萍,在一潭浑水中分崩离析,浮浮沉沉。

痛苦比离开时来的还要强烈。

安宴流着泪,抱紧她,始终喃喃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她轻拍他的肩,直到他沉沉睡去。

安宴酒品很好,入睡之后便没再折腾,一觉黑甜,直到日上三竿。宣紫心疼他缝针的后脑,不肯让他平躺,教他头靠在自己腿上,于是醒来的时候一条腿酸麻,她扶着床边立柱缓了半天才好转。

折腾一宿,她身上衣服又脏又皱,内衣被汗濡湿几次,凉凉的贴在她皮肤上,更别提一张带妆的脸,铁定是脱得一块白一块黄。哪怕没有洁癖,宣紫也不得不去洗个澡。

只是浴室里没有浴袍,她又没有换洗衣服,都不知道是预谋已久还真是形势所逼,总之她心安理得去衣帽间中转了一大圈,将一扇扇柜门完全打开。

没有女人的衣服,没有诱人的香水味,卫生间里也没有女人的洗护……她忽然心情大好,抽了件安宴的衬衫就进了浴室。

直至把自己收拾干净,站在洗衣机前盯着在烘的衣服,忽然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她身子一僵呆立在原地,下一秒,有人扳过她的肩膀。

她见到他。

安宴站在离她不过一尺远的地方,一手按在她肩上,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歪着头,望她,眼神冷然。

宣紫刚洗过澡没多久,两颊红晕未消,又从来不知保养,任凭长发湿漉漉地披在两肩。

穿着他的白色衬衫,袖口被卷到手肘,下、身未着丝缕,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从衬衫下摆露出。

一大清早,见到如此秀色,安宴承认自己有些心猿意马,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教他冷静?

可是某种情绪未退,他硬是冷冷面对他,压下沙哑的声音,淡淡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是喝得断片,完全不记得昨夜的丑态,还是故意为之,要她证明自己一整晚的守候不过是犯傻。

呵,是谁机关算尽地骗她去年会,是谁视死如归地来找她喝酒,又是谁抱着她说我做不到。

与其要看他这样,不如昨晚一个人走,再也不回头。

宣紫所以两手攥成拳,牙关咬得浑身都在抖。又发现他瞥了一眼尚在工作的洗衣机,再用冰冷如西风的声音对她说:“衣服干了就走吧,孤男寡女,我不想让人在背后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