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妙因有些害怕,小手扯住拓跋朔方的袖子,焦急地问道:“六叔,母妃怎么了?她犯错了吗?父王是在打她吗?”
拓跋朔方已是十叁岁的少年,早知晓风月之事,却不知该怎么和怀里单纯无邪的小侄女解释。
思虑半晌,才斟酌着语句道:“不是,他们是在做一种,呃……只有相爱的两人才能做的事情,你以后长大就知晓了。”
小侄女眨巴两下亮晶晶的星眸,嘟起小嘴想了一会儿,倏地展颜而笑,凑近香喷喷的小身子,在他耳边悄声问道:“那阿端和六叔也可以做嘛?”
湿软的唇瓣轻碰他的耳廓,说话时轻柔的气息缓缓吹进他的耳道,让他的耳朵乃至整个身体都发酥发软,“轰”地一声,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砸碎开来,哗啦啦流淌了整个心房,喉咙甜的发涩。
“六叔,六叔。”小人见他僵硬着身体呆愣的样子,不禁摇晃他的肩膀。
他猛地回过神,仓促地抱着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吕妙因见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叫他不高兴了,懂事地闭上小嘴不再追问,一门心思玩弄琉璃罐子里的花蝴蝶。
当晚,拓跋朔方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春梦。
在梦里,依旧是躁热寂静的太和殿,宽大华丽的金丝楠木书桌,象征最至高无上地位的龙椅上,一对男女意乱情迷地交媾,喘息呻吟声不绝于耳,这一次他没有离开,而是从屏风后缓缓走近,眼前模糊不清,走得越近越是迷雾重重,他走到那书桌旁,奋力去看二人的面容。
雾气慢慢消散,在看清那男女的面容之时,他惊愕地倒吸一口凉气。
倏然从梦中惊醒。
双腿间湿濡一片,他剧烈地喘息着,回想起那一幕,那男子的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自己,而那女子竟是长大成人,少女模样的小侄女。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妄图打醒自己。
奈何那一幕已然深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往后的日子里,他竭力去忘记,终是不能,他以为自己忘记了,终究只是埋藏在心底。
就像他暗不见天日的感情,他不断催眠自己,那是不存在的东西,其实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一旦爆发,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就连他也不再能控制,人常说覆水难收,遑论奔腾的江河激流?
“陛下,陛下……”毕连的叫声不断传来。
他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已走到当年二人藏身的屏风前。
叹息着摇头,物是人非。
原来自己从那时,就已经对小侄女抱了不轨的心思,也难怪她会说自己恶心了,的确是很恶心啊,这样的自己,又如何配得上她呢?
缓缓蹲下身,似乎还能听见稚嫩天真的问询在耳边响起:“那阿端和六叔也可以做嘛?”
原来那时,在她幼小的心里,是爱着他的啊……
如此,便足够了。
可还是有些贪婪,如果时光能一直停留在那时该有多好,只有他们俩,朝夕相伴,无忧无虑……
轻笑一声,哪有如果。
放一章番外,这个大约是两个人关系最糟糕的时候,关于叔叔的一个小番外,也是想交代一下他的感情是怎么萌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