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2)

陆连纬笑了笑,那眼神却是没有笑意,道:“莳兰既然已选择离开,那就说明她不想留在殿下身边。殿下何必强人所难。”

萧隐慢慢道:“陆叔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娶弥宣,只会娶莳兰。”

陆连纬不置一词,也不再看萧隐,萧隐又坐了一阵,见陆连纬实在不愿与自己交流,在一片寂静中,自是又离开。

陆连纬取过萧隐送来的酒来独酌,他的确不想再事事听从陆伯爷的摆布。之前本是独自离开了,却受到来自东夷的追杀,谁知萧隐的确是洞悉过人,虽说是救了他,却又将他带回软禁。

这“雪琼英”酒性颇烈,陆连纬自是喝得大醉,极低声自语道:“莳兰,我从前不敢亲近你,是觉得对不起你,害怕见你。”

“我其实一直都是个懦夫,一辈子都听从你祖父安排,像个傀儡一样地生活。”

“你祖父从最初就不喜欢你娘,想让我跟你娘合离,跟你后母成亲。我原先没有同意,后来,因我有一次喝了带药的酒后,错将林氏将成你娘,碰过她。你娘第二日就开始筹谋,不久就离我而去了。”

因此,陆连纬在知道陆伯爷在女儿的酒中下药后,才会那样怒不可遏。

“莳兰,你与槿若要是知道你们的爹比你们所想的还要无能,会更失望吧……”

***

陆莳兰已记不起昨晚是何时入睡,完全不知他到底弄了多久。总之,她迷迷糊糊伸手往腿心探去时,一片滑腻,还有些微微肿痛。两条腿更麻木得不是她自己似的。转眸之间,床榻更是狼藉。

但她那时很快又睡过去了。清晨醒来,陆莳兰被拥在一个温暖强健的怀抱中,这时虽感觉大腿根酸痛,却是干净清爽的。她的行李也“终于”到了,被霍宁珘给她从里到外换了一身。

这日,她当然就没有再骑马,一直在马车里睡觉。

就在这日,陆槿若也看到了霍宁珘送来的信,简直是怒火盈天。

那送信来的亲信便问:“大公子,这……信上说了什么?”

陆槿若便道:“霍宁珘大意是说,他与莳兰两情相悦,两人木已成舟,他想给莳兰正妻之位,迎为皇后。但我的所作所为,令莳兰的立场尴尬,极难自处,让我不要再助东夷,成为入侵中原的罪人。”

“但谁知道是真是假!”陆槿若冷笑道:“霍宁珘那样狡猾的人。说得好听,我怎知道他是不是会真的娶我妹妹!万一,他本就是为了拿莳兰来威胁我。”

“更何况,殿下的母亲虽是东夷人,但也是萧家嫡脉正统,怎么就成了是东夷人要夺取中原!明明是霍家名不正言不顺!”

但陆槿若自己也知道,他的祖父算计陆莳兰和霍宁珘一事,心里也越发气闷,压根不想去南京见自己的祖父。

而父亲也不是所踪。家中的事乱成一团,令陆槿若紧紧皱着眉。

那亲信便问:“那大公子……现下如何是好?”

陆槿若寒声道:“还能怎样,莳兰在霍宁珘手上为质,我万一不去,他虐待她怎么办,当然只有先去会会他。”

“亏我还觉得霍宁珘也是个真正的人物,他在机括奇门上的造诣,原本也让人想较量较量,谁知这样阴险卑鄙!用个弱女子为质。”

陆槿若说完这句,便与那亲信一道走出房间。

刚出房门,陆槿若突然冷声道:“谁!”他与那亲信都猛然抽出兵器来,暗处现身出来的一道人影,却是陆槿若所熟悉的。

“……殿下?”陆槿若立即收了兵器,上前迎接。

萧隐回答他的问话:“槿若,好久不见。”来的人,正是萧隐。

“殿下怎么离开南京……来了这里?”陆槿若道。

第116章

从南京到平东卫, 比从京城到平东卫,要近许多。因此, 萧隐到了, 霍宁珘和陆莳兰却还未到。

萧隐道:“听说你在这边处得不太愉快, 特地来看看。”萧隐纯粹只提了公事。

平东卫的军队按照霍宁珘的指示,故意佯败后撤, 以引东夷军登陆,想发挥陆战优势。

陆槿若倒是很谨慎, 让那东夷将军最多只在海边占领戍卫地, 不能再深入腹地。但那东夷将军急于成功, 想在萧隐面前挣表现,不愿意听陆槿若的。

两名将领意见不一, 甚至是有矛盾, 自然对战事不利。

萧隐便是来处理这件事,顺道将陆连纬的事告诉了陆槿若。

陆槿若看到萧隐的时候,心中十分矛盾, 不知该不该将自己要与霍宁珘会面的事相告。

最终,陆槿若还是出于自己也弄不清的心态, 直到萧隐离开,他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他已知道东夷派人对陆莳兰下手。也很清楚, 东夷对陆莳兰的态度, 就是东夷对陆家的态度。

陆槿若有些前所未有的迷茫。从前,大家都在暗中朝着光明努力,倒是心齐的。但现在, 建立东乾后,东夷皇族的心思就大了。或者说,是东夷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但他与萧隐有从小的交情在。陆槿若清楚,对于东夷派人行刺陆莳兰的行为,萧隐本人的愤怒不少于他。甚至,他们现在一步步算计东夷,想要将东夷皇族连根拔起。

他本不应该对萧隐隐瞒霍宁珘这事的……

***

陆莳兰昨天待在马车里,霍宁珘上午和下午各进了车厢里两次。每次进来,都是淡淡道:“我来给莳兰上药。”

若是不知道的人,只看他的神色,可能真的会以为是她脚扭了什么的,首辅亲自来上药。但实际上,却是因为他昨晚要得太厉害的缘故。

陆莳兰现在一听到“上药”两个字,就知道难捱的时刻到了。

每到这种时候,她不是别开脸,紧闭着眼,便是索性用手捂着脸,对大白天的在马车里让男子做这种事,恨不得找个洞能钻进去。

其实她也清楚,霍宁珘是真的在给她上药,但毕竟要褪下绫裤,承受他的目光,还要感受那异样的感觉。

所幸的是,他拿的药效果真的不错,她那处不疼不肿以后,霍宁珘今天便没有再给她“上药”,只是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