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问她:“要告诉大少吗?”
绿璋摇头,“算了,王大全已死,我们死无对证,到时候还又给了林若兰的表演机会。”
“那就这样便宜了她?”
绿璋看着卫陵,那黑黑的眸子里仿佛有冰晶在流转,“没有,我同意嫁到江东,条件是林若兰必须滚出顾家嫁人。”
“大小姐你同意了?”卫陵早就知道她必将逃不过,可听她亲口说了,心里还是一痛。
“现下,你帮我想想,把她嫁给谁好?”
卫陵也没想到,他寻思了片刻,“要不,把她嫁给我?”
绿璋诧异的看着他,“你也看上了她?”
“不是,既然找不到合适的,还不如我替您看着她。”
绿璋摇头,“她配不上你,嫁给你那不是便宜了她,不行。”
卫陵笑了,“谢谢大小姐,我以为我在您心里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你是我哥哥的左右手,她嫁给你有太多的机会接触到我哥哥。卫陵,等我嫁人后我哥哥就拜托你了,多多协助他。”
卫陵点头,“大小姐,您放心,我卫陵一定给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顾云彰嫌弃这个看不上那个,哪里有什么合适的人。
顾云彰来跟绿璋妥协,“绿璋,我把若兰送走,你就别逼着她嫁人了。她已经断了饮食两天,再这么下去就要出人命的。”
绿璋那也是权宜之计,现在仔细想了一下也不可能,她只有跟哥哥妥协。
“好,我也不逼迫你。但是哥哥你要发誓,这一辈子不娶她不纳她更不能让她做你的外室。否则爹娘亡灵不得安生,津州落入别人之手,我死于非命。”
顾云彰都要给她逼疯了,这样的毒誓,还是用父母的亡灵她的命,她顾绿璋是豁出去了。
咬咬牙,顾云彰妥协了,“好,我发誓。”
“还有,嫂子的事是被人冤枉的,你可以不信别人但不能不信我。以后你要对她好,她江云秀只要不出卖你背叛你,你一辈子要对她好。”
“顾绿璋,你为什么非要管我的事,我是你哥哥,不是你儿子!”
绿璋看着他双眼赤红要吃人的样子,凄然的笑着,“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变得多刚愎自用多疑吗?我不管你,谁来管你。”
这话透着心酸和无奈,纵然顾云彰脾气再大也发泄不出来。
他闭上了眼睛沉思片刻,“好,都依你。”
“那江东什么时候来迎亲?”
“腊月初八,年前你们成婚。”
绿璋愕然,这还有月余,时间真是短呀。
林若兰给顾云彰送走,据说那天林姑娘哭的都要断了气,可顾云彰守着毒誓也不敢再和她藕断丝连,干脆就没去见她。
这女人这么走了,后宅一下清静下来,绿璋第一个做的就是让人封了风荷苑。
剩下她要做的就是待嫁,针线什么的都不用她做,嫁妆也有人打理。她把当年母亲留下的嫁妆给了江云秀一半,她这个嫂子太没底气了,给她钱壮胆,以后也别给顾云彰吃的死死的。
安昭给提了团长,跟卫陵一样成了顾云彰的左膀右臂,她走了,却给津州留下一片大好的将来。
再一个就是碧波的亲事,她把那天安妈妈的话对她说了。
却不想碧波一口拒绝,“小姐,我不要,我要留在您身边。”
“碧波,你别傻了,现在安昭是团长,就是配个小姐也配的上的。难得安妈妈看上了你,你好好做个太太不成吗?”
“我配不上他,我也不喜欢他。”
碧波这孩子憨,自然是不会说谎的,绿璋不由得皱眉。
安昭人长得虽然不是顶英俊,可也是个自有丰神的大好男儿,碧波一个小丫头竟然不喜欢,这可见人和人之间还是讲究缘法的。
无奈,绿璋回了安妈妈,让她另外寻人,别耽误了安昭的亲事。
至于安妈妈,绿璋也不带她去,她年纪大了还是享些儿孙福才是。绿璋知道她不会答应,便让她给自己打理母亲的产业为由,好歹也留下来。
这样忙忙碌碌,竟然离着出嫁的日子还剩下三天而已。
绿璋去拜了祖先,在父母的灵位前祷告。
才不过一年,那男人也在父母的灵位前跟自己一起磕头,还说什么这辈子非她不可,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从此后,她就是江东妇,和他再无瓜葛。顾扬骁,我会用力去忘记你的。
也是此时,从安平到津州的官道上,有人在大雪夜里赶路。
马车忽然停下,顾全对车子里的人说:“二爷,不行,雪太深了,马车过不去。”
顾扬骁从车子里出来,他左臂用白色纱布包着,右臂则抱着个用皮裘包裹的婴儿。
他看了看前方的路,“弃车吧,我们骑马过去。”
暗七担心孩子,“这里好冷,小少爷能受的了吗?而且您的伤也不适合骑马。”
“不要紧,再不赶路就来不及了,我不能让她嫁过去。她是我英子嵁一天的妇就一辈子是我们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