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骁在哪里?”屠鹰问。
他的反应很快,甚至是无懈可击。
绿璋却冷笑,“难道你不是顾扬骁吗?我的二叔!”
“绿璋,你在做梦吗?我可不是什么顾扬骁,你认错人了。”
屠鹰——不,应该是津州军督帅顾扬骁心里现在一万个骂娘。
屠鹰呀屠鹰,让你爱慕美色,让你进门就啃人,报应呀报应。
绿璋对他这还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早有应对策略,刚要摸出匕首,忽然看到帘子一挑,顾扬骁就站在帘子里面。
高挑的个子,劲瘦的腰身,一身白色雪缎寝衣还是昨晚她亲自给他送到浴室门口的。
他站在暗处,屋里没电灯,只有点点月华洒在他刚毅的脸上,清冷而漠然。
他紧抿着薄唇看着绿璋,那眼神里透着不耐烦。
绿璋后退一步,不由得去看身边的男人。
身边的人绝对是屠鹰,这个错不了。
可里面的又是哪个?难道真是她弄错了?顾扬骁和屠鹰本就是俩个人?
或者,她不想觉得自己风流淫荡不想移情别恋,才臆想出来二叔和屠鹰是一个人?
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惊疑不定。
站在阴影里的顾扬骁也不说话,只是这样漠然看着,似乎在等她给一个解释。
可是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她半夜出现在他房间外面,手里还拉着一个土匪头子?
惊讶过后,绿璋很快恢复了镇定,她对门里的顾扬骁微微躬身,“二叔,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能否进去说话。”
顾扬骁摇摇头,表示不方便。
绿璋往里看了看,有什么不方便的,里面又没有大姑娘。
可是她眸光所到之处却看到了粉红衣角从被子里露出来,果然是个女人。
绿璋瞪大了眼睛,她再次惊讶到了。
顾扬骁从战场跑到她庄子里,身上还有伤,可晚上竟然找了女人侍寝?
这女人是谁,他从哪里弄来的?
绿璋觉得羞辱更觉得气愤,她雪白的贝齿咬了下唇,恨恨的对屠鹰说:“走。”
屠鹰也一言不发,跟着绿璋转身。
绿璋拉着他的那只手一直在用力,似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他低声说:“这么生气?”
绿璋忽然停下,抬头看着他,那大眼睛里压进去月影,似乎有瑶台仙山。
“不好!”屠鹰暗叫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绿璋忽然放开了他的手,疯了一般的冲“顾扬骁”扑过去。
那里站着的顾扬骁傻了,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该抱住她。
绿璋却趁机扑到他怀里,用力撕开了他的衣裳。
他只穿了一件寝衣,撕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捂住胸口。
但是已经晚了,男人的胸口光滑,别说有新鲜的伤口,就是连个旧伤疤都没有。
绿璋回头对屠鹰冷笑,“果然。”
屠鹰放在身侧的手忽然用力蜷缩起来,额头也冒出一层冷汗。
他显然已经摆脱了药物的控制,根本没用一小时。
然并卵,绿璋拔出匕首,对准了她自己的肚子。
屠鹰大惊,“顾绿璋,你要做什么?”
绿璋娇娇的眼睛弯成月牙,那清浅的笑含在里面就像浮着一朵樱花,“我很久以前听哥哥说过在那市井闹事高山丛林秦楼楚馆,凡是人到的地方就有个江湖,江湖中门派众多,其只有个以幻术、奇门遁甲、易容闻名的门派,叫千门。”
屠鹰淡淡的点头,“是,不过江湖人都是神秘的,传说罢了。”
“传说?那二叔的易容术来自哪里呢?”
她就像淡淡的说笑,可匕首却一点点陷入到衣服里。
屠鹰的手都抖了,“你把刀子放下,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用的着这样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床上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爬起来,企图从背后制服绿璋夺刀子。
绿璋往后退了一步,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女人帮着假的顾扬骁隐瞒。
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笑着扔了刀,原来是顾全穿着女装。
看来,昨天自己的书信落在顾扬骁手上后他也没少想,谋划的很周祥,只是他没想到绿璋竟然有那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