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2)

“这你就不懂了。”秦宁之笑了笑,给她解释,“别人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你表现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你这几个月都待在屋子里绣花,还有孙家姐妹作证,旁人就算猜到了那又如何,他们有证据吗?到时又能拿什么说嘴?便是顾老夫人自己,也只会觉得你这几个月都关在屋子里刺绣,确实是有心了,并不会在乎那百寿图是否真是你绣的。”

“太虚伪了!”顾长宁将绣花绷子往旁边一扔,气呼呼道:“我知道母亲的意思,她哪里是为了我的名声,她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一直嫌弃我这个女儿给她丢人了,也一直怪我不如三姐讨得了祖母的欢心!”

秦宁之叹了口气,“长宁,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别说是你,便是皇上,也有许多无可奈何。你现在还小,有父母兄长庇护,所以不曾体会过身不由己的感觉,等你长大了,你会发现,现在你母亲叫你绣一副百寿图,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

顾长宁皱起眉来,“宁之,你怎么跟我二哥说得一样?为什么你们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却总是逼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现在的不愿意,正是为了将来能够随心所欲。长宁,难道我还会害你吗?我知道你不耐烦内宅的勾心斗角,也不愿意去与你三姐争宠,可你想想,你现在在外头名声如何?你祖母对你又是什么态度?你上讨不了长辈欢心,下笼络不了民心,将来谁敢娶你?只有那起子攀权附贵,或是为了权力交易的小人才愿意!你真要嫁给他们吗?”

“我不要!”顾长宁吓得白了脸色。

“那就对了。”秦宁之放缓了语气,“所以你现在要有所收敛,不是真的叫你学会去勾心斗角,但至少要做做样子,要叫外人无可指摘。到时候,你的婚事就不会那么被动。还有,你祖母现在不管事,只颐养天年,含饴弄孙,肯定要比你母亲更有精力和时间去谋划你的婚事,你跟你祖母亲近没有害处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上一世的顾三小姐有一门极好的婚事,不是什么王孙贵胄,却是她自己亲自挑选的,顾老夫人不顾她父母的阻拦力保下此婚事,后来,她也确实过得最顺遂。

而长宁,却只能被晋国公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嫁给了太子。

顾老夫人是个好人,不管陆氏是出于什么目的要长宁争宠,长宁都应该与她多亲近亲近。

“可是……我怕祖母。”顾长宁缩了缩脖子,“祖母从来都不笑的,冷冰冰的,也就对三姐会笑一笑。”说着,又环顾了下四周,凑到秦宁之耳边悄悄道:“我跟你说,母亲也怕她呢!”

秦宁之失笑,“你啊,我觉着顾老夫人是个好人,否则就凭你这胡作非为的性子,要是我祖母,早责罚了好几回了。”

“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了!”顾长宁伸手掐了她一把,随后又泄气道:“好吧好吧,我便听你们这一回,认真学女红,好讨祖母的欢心!”

秦宁之笑了起来,“这才对嘛!”

顾老夫人一定不会不顾长宁意愿,让她嫁入太子府的。

不过……

“长宁,你知道顾老夫人身体怎么样吗?”

顾老夫人还有五年就要病逝了,她只记得上一世顾老夫人这病来势汹汹,没几天便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一般这种大病都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早就有症状才对。

看顾老夫人当时发病的凶险程度,估摸着也有个五六年了。

顾长宁摇摇头,“我不知道,祖母不问世事,整日里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吃斋礼佛,除了三姐,谁都亲近不了她。”

“哦。”秦宁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就难办了,要怎么才能检查到顾老夫人的身体呢?她贸贸然提出,只怕这国公府的人以为她诅咒老夫人呢!

对了,师父!

师父是这国公府的大少奶奶,她可以找借口去检查老夫人的身体啊!

秦宁之眼睛亮起来,“长宁,我们去……”

“秦姑娘与郡主真是志趣相投,你一来,郡主终于不再是愁云满面了。”有凉凉的讽刺声传来,打断了秦宁之要说的话。

她回过头去,看见孙婉玉正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看。

秦宁之一头雾水,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孙二小姐。

“婉玉,别闹了。”随后出现的孙婉莹推了推孙婉玉,孙婉玉才不情不愿地瞥开视线。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什么是喜欢

她二人进了屋子。

孙婉玉径自在她对面坐下,高傲地哼了一声,拿鼻孔对着她出气。

孙婉莹则热情地走上前,对她笑道:“秦姑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那日我们在花灯铺子见过。”

秦宁之不知道这两姐妹在搞什么鬼,闻言,只轻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孙婉莹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日秦姑娘你走得匆忙,我还没来得及与你打招呼,我一直听郡主说起你,很是好奇呢!”

“有什么好好奇的,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啊!”顾长宁翻了个白眼道。

她特别不耐烦孙婉莹这虚情假意的样子,还不如孙婉玉有什么说什么呢!

孙婉莹的笑容僵了僵。

秦宁之忙解围道:“我记得去年孙小姐在花灯节得了魁首,被皇后娘娘亲自赐婚,可真厉害。”

孙婉莹的笑容便更挂不住了,她垂下头,喃喃低语:“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我不会参加那一天的花灯会。”

那一天是她的噩梦。

母亲明明告诉她,只要她在花灯会获得魁首,皇后就会把她赐婚给顾景元,到时候就算顾景元不愿意,晋国公府也不能抗旨不尊。

她花了半年的时间去学习制花灯的技艺,一双手被伤过无数回,甚至手心都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再也恢复不了从前的细腻柔嫩。

可是她不后悔,只要能嫁给顾景元,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后来,在花灯会上,她不负众望地获得了魁首。

她以为她很快便能嫁给顾景元了,可是,她等到的却是皇后将她指婚给誉王世子的消息!

人人都在恭喜她,羡慕她,只有她觉得自己坠入了万丈深渊。

她疯了一样去找母亲,哭着问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却也毫不知情,只道皇后答应得好好的,却不知为何临时改了主意,还宽慰她成为世子妃也没什么不好,誉王世子好歹也是皇亲贵戚,并不比顾景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