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萧广安吸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不该为了景堂的前途而忘记了父王的警告,若不是因为我……景堂他也……也不会……。”
萧广安素来对萧景堂寄予厚望,提起这个英年早逝的儿子,他的心便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萧王突然同我说这些,是又想从我手里头骗些什么东西出去么?”唐韵冷眼瞧着他,这样的萧广安叫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水师的虎符已经不在我手里了。至于萧王府能不能保得住,也不是我一个阶下囚说了算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萧广安瞪着眼,情绪很有些激动。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唐韵的眸光渐渐冷凝:“祖父,到底是怎么过世的?”
萧家一切变故的根源都是自老萧王横死那一刻开始。
“我不能说父王的死与我无关。”萧广安颤声说道:“那些日子皇上的逼迫越发的严重,边疆的军队换防频繁,分明便是想要叫萧王府彻底的消失。那一日,父王对我说,为了保住整个萧王府,为了保住萧家水师,他必须死。而我,什么都不许做。”
“所以,在这事情上我只能选择了推波助澜。一个软弱无能的萧王才是萧王府最大的保障。”
四下里一阵沉默,唐韵紧紧颦了眉头。
“蝶兰香是谁涂在我和祖父身上去的?”
“蝶兰香?”萧广安一愣。
“你不知道?”唐韵侧目,若不是那个玩意,祖父怎么会死?
“那是一种香料,闻起来与寻常的兰花脂粉香气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是一种胭脂么?”
唐韵眸光一闪:“你果真见过!”
“在父王遇袭前些日子,皇后曾经赏赐了一盒胭脂给林氏。莫非……就是那胭脂……。”萧广安说不下去了,身子一哆嗦。
“林氏?皇后?陆家!”唐韵冷笑:“真是好的很,我记下了。”
“我不会原谅你。”唐韵朝着萧广安说道:“不要跟我说你这么做有多么的无奈,也不要跟我说你都是为了大家好。你选择伪装自己,只能说明你不够强大。”
“皇上猜忌萧家,你只需要解散萧王府,和祖父一同避到暗营当中。即便是皇帝也只能无可奈何。”
唐韵眸色渐渐发冷:“可你没有这么做,说到底还是你舍不得放开这眼前的富贵荣华。”
萧广安身子一颤:“你怎么能这么想?萧王府何其庞大,萧氏一脉盘根错节。你躲了,旁的人怎么办?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呵呵,萧王还真是善良的紧呢。”
唐韵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