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那高高的匾额上头写着的是大将军府么?南越有几个大将军?所以说这实际上是关泽秋自己的家?
他将乐正容休给弄到自己家里头住着,到底是监视呢,还是监视呢,还是监视呢?
这问题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以至于同那人一同上了入宫的马车心里头还是对这个问题不能释怀。
“师父与关泽秋很熟?”
彼时,乐正容休正将头斜倚在软榻上,手里头端着只小巧的琉璃夜光杯。杯子里头琥珀色的液体瞧上去竟与他眸色一般的瑰丽。
“不熟。”他说。
眼看着他眸色幽深了起来,唐韵便知道那两人何止是不熟。瞧乐正容休这个样子,分明对关泽秋不是一般的厌恶呢。
“那您怎么好端端的住在他府上去了?”在那人地盘里头,做什么都不大方便吧。
“有何不妥?”乐正容休淡淡说着:“在他府上无论本尊做了什么,旁人都只当是他关泽秋的意思。”
“……哦。”’唐韵缓缓低下了头去,她真是瞎操心。
乐正容休怎么可能会叫自己做了吃亏的买卖?
就说呢他怎么突然就这么听话的任由关泽秋摆布,原来是在这里狠狠摆了他一道。自此以后,只怕容时想要与他脱离关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突然就在心里开始同情关泽秋。
马车里头没了声音,乐正容休手里头捏着酒杯,瑰丽的眼眸已经缓缓合上了。显然对这一次进宫兴趣并不大,唐韵便也懒洋洋靠在马车另一侧,脑子里头思量着的却是旁的事情。
谁也没有想到马车刚刚拐过了一个弯,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乐正容休微合的眼眸微睁,眼底似有冷冽光芒一闪,手中酒杯便捏紧了。
“师父,别。”唐韵抬手一把按住乐正容休的的手指,化解了他将要扔出去的酒杯:“自己人。”
乐正容休眸色一闪:“这个天下除了本尊,你还有旁的自己人?”
唐韵噎了一下:“……是白羽。”
这人,这种时候需要计较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么?
乐正容休紧绷着的肌肉这才放松了几分,唐韵伸手挑开了车帘:“叫白羽过来。”
话音刚落,腰间一紧人便毫无征兆落在了乐正容休怀里头。那个时候,恰恰是白羽赶到的时候。眼看着蔚蓝色一双眼眸正看见唐韵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乐正容休怀里。
白羽似乎微微怔了一怔,却好似并不觉得意外,只缓缓低下了头去。
“南越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