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低笑不语,“既然四皇子要装作不认识爷,那爷便配合着。”
邢无云又是勾唇一笑,“难道凤栖皇喜欢看人沐浴?”
凤傲天侧着身子,瞧着他,“那要分是谁。”
邢无云径自从浴桶内起身,并无任何的遮挡,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抬步,跨出浴桶,接着上前,将鹅黄色的常服穿在身上,走出了屏风。
凤傲天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软榻上,看着桌上的两个木偶,“四皇子何时回乐启国?”
“自然是收了凤栖国。”邢无云只身着着一件常服,浸湿的青丝并未烘干,他接着坐在一侧的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凤傲天起身,行至他的身后,将他的青丝放入自个的掌心,烘干,而后,自怀中拿出一条鹅黄色锦带,为他随意地扎起。
邢无云却没有半分的拒绝,也没有半分的羞态与不满,依旧是神情惬意地饮着酒。
凤傲天坐在他的面前,将酒壶夺了过来,看着他,“说吧,有何打算?”
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空的酒杯,并未去抢凤傲天手中的酒壶,微微抬眸,看着她,“本殿下不知凤栖皇说什么?”
凤傲天大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扫开,勾着邢无云的衣襟,邢无云顺势便趴在了桌上,她低头,印着他的唇,没有半丝的温柔,狠戾地啃咬着,直到飘散着一股血腥味,凤傲天才罢休,抬眸,对上他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眸,她大手一扯,将他身上的常服撕碎,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邢无云仰着头,任由着她咬着,而他并未感觉到半分的疼痛,也许,她如此做,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疼痛。
凤傲天看着他身上布满的血印,她接着起身,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径自倒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
邢无云的衣衫已经支离破碎,他随即,将身上的常服褪下,接着起身,不顾自个身上的伤痕,只是重新拿了一件常服穿好,接着又拿出一壶酒自饮着。
嘴角依旧渗着血,他仰头,甘冽的酒自唇角的伤口,混合着血滑入吼间,透着干涩。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此刻的他,看似无事,依旧如初,可是,她能看得出,他内心必定隐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邢无云将一整壶酒喝吧,抬眸,神色迷离,“凤栖皇还不走?难道还没瞧够?”
凤傲天自软榻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垂眸,看着他微仰着头,酒自嘴角顺着修长雪白的颈项滑落,那颈项上的咬痕依旧醒目,他却没有半分的疼痛。
她抬手,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拽着他的手,径自步入内堂,他脚步虚浮,歪歪斜斜地跟着她,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
凤傲天转身,将他推倒在床榻上,自怀中拿出金疮药,将他刚穿好的鹅黄色常服解开,为他涂着药。
邢无云抬手,将她的手挥开,接着侧着身子,闭着双眼,不去看她。
“你在耍小性子?”凤傲天抬手,将他身自扳了过来,沉声问道。
邢无云不去看她,而是将身侧的锦被扯起,盖在自个身上。
凤傲天抬手,将他身上的锦被扯开,一手按着他乱动的手,一手涂着药,一阵清凉划过,邢无云猛地睁开双眸,看着她,“不要在我的身上放太多的心思。”
凤傲天看着他,“你呢?心里可有过爷?”
邢无云侧着身,一口回绝,“没有。”
凤傲天低笑一声,接着上了床榻,将鞋子踢掉,靠在他的后背上,他的后颈上竟然有一颗醒目的朱砂痣,灼伤了凤傲天的双眸,她先是一怔,接着了然,而后,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浅酌着,“当真?”
邢无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来,却对上她笑意深深地双眸,接着说道,“凤栖皇,本殿下要歇息,恕不远送。”
凤傲天哑然失笑,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他胸前的青丝,“爷还真是小瞧了你。”
邢无云亦是随意一笑,“本殿下却未小瞧凤栖皇。”
凤傲天微微上前,注视着他的双眸,这个家伙,这次又是闹得哪一出?
邢无云迎上凤傲天的眸光,嘴角的笑意依旧洒脱张扬,只是,那隐藏与身后的手,却是紧紧地蜷缩着。
凤傲天低头,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你可知,若是不听话,爷可是要让你受罚的。”
邢无云又是扬声一笑,“本殿下不知凤栖皇还有如此地爱好,不过,本殿下可对凤栖皇没有任何的兴趣。”
凤傲天挑眉,微微点头,接着起身,径自下了床榻,“既然四皇子对爷没兴趣,那爷便走了。”
邢无云一怔,看着她便这样离开,收敛起嘴角的笑意,低吼一声,将锦被盖在头上,不再说话。
凤傲天飞身回到了边关的城楼上,冷千叶已经等在那处,她看着他,“适才可歇息好了?”
冷千叶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皇上,不要离开臣。”
凤傲天听着他话语中的担忧,便知他适才醒来未看到她,以为她出了事,所以,才会如此担忧。
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爷不会离开你。。”
冷千叶点着头,将她抱得更紧,天知道,他适才醒来之后,是多么的后怕,那种恐惧,几乎让他窒息。
邢无云在床榻上躺了片刻,便起身,低头,看着自个身上布满的红痕,他眉眼间透着冷冷地笑意,这样的笑,是不曾见过的,似是,压抑着太多的痛苦与绝望,没人知晓,他如今的心有多痛,又有多冷。
洛迟适才看到一抹身影突然离开,加之之前听到四皇子营帐内传来的破碎声,他站在营帐外,低声询问道,“四皇子?”
邢无云收敛起思绪,径自穿戴好,下了床榻,接着向前走来,便看到软榻上放着的两个木偶,他上前一步,看着那两个木偶发呆,接着收起,放入自个的袖中,低声道,“有事?”
洛迟久未听到声音,以为他出了事,正欲进入,便听到了他的声音,着实放心下来,“四皇子,臣斗胆,敢问四皇子,接下来还如何?”
邢无云扶着额头,他一向酒量好,为何,如今,却有些头疼,随即坐下,“你可知,若攻不下凤栖国,本殿下与你一样活不了。”
“臣明白。”洛迟站在营帐外,听着邢无云略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连忙应道。
“洛将军可想到对策?”邢无云紧接着问道。
“一切听四皇子安排。”洛迟原本想好了对策,不过,如今,这里最大的便是邢无云,他怎么可能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