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年患者,瞳仁青白,浑浊漠漠,很显然就是白内障患者。韩松涛等人脸色登时为之一变。
白内障这种病,对西医来说,非常容易治疗,尤其是外科手术,已经非常成熟,且成本低廉。
甚至,一些慈善机构还发起一项叫“光明行动”的医疗救助活动,目的就是免费为白内障患者手术。
但是,对中医来说,白内障却是一个历史性的难题,中医倒是有几个药方可以治疗白内障。或“平肝补肾,益精明目”、或“疏肝理脾,清心益肾”、或者“补益肝肾,解郁凉血”。但效果都比较迟缓,怎么可能达到陈阳所说的那种当场见效的效果?
这个方肘子,虽然行事卑鄙无耻,但不得不说,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很了解中医的短板,现在他就是以西医之长攻中医之短。
韩松涛几位老爷子脸色登时就慌乱起来,很显然,他们不仅仅没有办法当场治愈这名患者,也不相信陈阳能治好这名患者。
人群中的陈啸虎看到这一幕,转头对陈清风道:“少爷,这患者不是我们找的啊,不过只是一个白内障,倒不难治……”
陈清风摇了摇头,道:“啸虎,你这么想就错了,白内障虽然中医可以治疗,但药物治疗效果很慢,西医则非常迅速,这么一来,中西医孰优孰劣,立刻分明……”
“那怎么办?我们就等着陈阳出丑吗?”陈啸虎疑惑地问道。
陈清风冷然道:“如果陈阳和七大名医都不能治疗,我们自然要作壁上观,乐见其成。毕竟,我们药王馆也准备在东海开设分院,少了这么一个竞争者,对我们以后事业的开展,大有裨益……”
“那万一陈阳能治疗的话,怎么办?”陈啸虎很是担忧地问道。
“怎么可能?”
陈清风摆明了一幅看不起陈阳的样子,很是不屑地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弱智到了极点,在医学上毫无建树,别说以中医办法治疗白内障了,就是伤风感冒,他都治不好!”
“可是刚刚……”
陈清风不耐烦地打断了陈啸虎的疑问,脸色铁青,寒声道:“那只不过是用来宣传造势的噱头而已怎么能相信?”
方肘子团团环视众人,回来踱步,胜似闲庭信步,得意洋洋地道:“名医馆的各位,来治疗这白内障啊?还有那个天一真人,你不是说西医治得了病你们能治,西医治不了的病,你们也能治疗吗?不行了吧?”
天一真人无言以对,当初他是说了这番话,但那都是为了宣传的必要,没想到今天真有人拆台,他却是无法应对。
方肘子更是得意,望向在场的数十家新闻媒体,在闪烁的镁光灯中,寒声笑道:“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也看到了,名医馆根本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医院。天一真人根本不敢应战!新闻标题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就叫‘普通白内障,难住东海七大名医’,副标题,‘包治百病?笑话!’够响亮吧?”
“这该怎么办好?不知道陈阳有没有办法?”其他六位老爷子,脸色焦急,完全是束手无策。
历史上虽有几个药方能治疗白内障,但都以失传,现在白内障全靠西医治疗,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陈阳。
陈阳摇了摇头,淡然一笑,缓缓向那位患者走了过去。
可正在此时,在一旁早已有所准备的陈清风却是越众而出,朗声说道:“一个微不足道的白内障而已,谁说中医就没有办法?方肘子,你真是不知深浅啊!现在就由我这个燕京药王的普通弟子陈清风代替在座的各位中医出手,接下你这一站!”
“嗯?清风少爷怎么出手了?”陈啸虎不明就里,但是,当他侧头看到陈茹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微笑的时候,登时会意。
药王陈铮,一直致力于中医的复苏和中兴,将此当做自己毕生的使命,陈清风出手,会给让陈茹觉得他为中医名誉一战,一定欣赏。
药王陈家,一直把“家族团结,荣辱与共”当做家训,虽然陈清风根本就不屑于与陈阳为伍,但这时候摆出为“名医馆”的声誉一战的姿态,则显得很有大局观,更会获得陈茹的认同。
最重要的是,其实陈阳已经准备出手,可能有信心治好这个患者,没准就会大出风头,陈清风这时候名为帮忙,实则是缨其锋芒。一举三得,实在是高妙。
“什么?药王陈家子弟也来了?”但众人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和渊源,见药王陈家子弟陈清风出手,都是大感意外。
“这药王陈家,可是华夏排名前几的中医世家,实力不凡啊!”众人都听说过药王陈家的名头,不敢撄其锋芒,纷纷后退,自动地闪开一条道路。
“陈清风?我听说过!听说他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华夏御医堂的专家,专门为华夏最高领导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