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整王策的话,这官员才猛的想起京城风头最劲,号称最跋扈的少年。
以往声名未显,无人知晓。连续抓两个王爷,已经把王策的跋扈之名坐实。王策的过去,更是全部呈现出来。
赫然有不少的光环,两衙大试榜首头名,令北衙二十年来首夺第一。演武榜首,令朝廷十年来首次从宗派手里夺回榜首。
北唐最年轻的从五品实职官员!演武之后,跟诸海棠合称为朝廷两大天才的少年。
不少的光环加在王策的脑袋上,隐隐已有一飞冲天之势,显耀之极。
这等注定前途无限的少年,岂是一名户部从五品官员能媲美的?
想起这一些,户部不少官员隐隐感到腿软了,这位可是胆大妄为,甚至公然宣称要跋扈就应该跋扈的主!
你惹不起啊,你一个户部熬资历的官员,伤不起啊!
王策一耳光下去,似乎将特务们的谨慎打飞,也将勇气打出来,鼓起勇气,甩摆凛凛威风,如狼似虎的杀进去。他这才满意,这才是他想要的手下。
不是畏首畏尾,不是见步行步,不是忐忑谨慎。身为皇帝的贴心走狗,那就随时要具备亮爪牙的气势。这些特务还是缺了无法无天的勇气,欠调*教啊。
……
……
“尚书大人!”
“好了,我知道,你且退下!”一名须发花白的老男人,宛如岩石一般纹丝不动,端起茶杯,耐心的品茗一口:“好茶!”
对面有一名灰衣斗笠男子,轻声道:“如果我是你,怕是坐立难安了。南衙这回造访,查的就是那一桩事!”
身为户部尚书,老男人李渐离默然,苦笑莫名。户部尚书是一个令百官眼热的位置,可只有坐上来,才知道不是热,而是烫屁股的烫。
户部尚书,注定是一个背黑锅的人。替皇帝背黑锅,为手下背黑锅,甚至为更多的人背黑锅。
这一次,他李渐离又一次将为旁人背黑锅。
那灰衣斗笠男子淡淡道:“谈季如从来都是最狡诈的老狐狸,你大约不知道,这回他派来查案的人是谁!知道王策这个名字吗?”
李渐离苦笑:“如何不知,这少年当着南武军,公然说要跋扈,连连越线抓了两个王爷。如此跋扈少年,今曰的京城有谁能不知。”
斗笠男子忽然大笑:“可还记得,十六年前那件事,那个晚上?”眼中迸发锐光,一字一顿:“北衙王策,十六岁。”
李渐离神色淡然,然后,一边回忆,一边流露无限震骇:“十六岁!北衙!难道这个王策是……”
“有一些人以为旁人一无所知,却不知,许多东西本来就瞒不过去。”斗笠男子讥诮:“没人知道,十六年前真正发生过什么。”
“谈季如打了一手好牌。谈季如想查,那多半瞒不过去。账本,你必须要抹平。”
李渐离急促呼吸几下,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平静道:“十六年,三千多万两银子。窟窿太大,抹不平的。”
“谁都不行。”李渐离重复一遍,坚定决心:“这是我为恩主做的最后一件事。”
斗笠男子默然:“我会尽量为你争取时间。”
从窗户的细孔,斗笠男子看见,王策一群人冲入一间办公房中,如狼似虎的从里边抓出一个瘫软的从五品员外郎!
“王策要死,图谋大事,我们要更多时间。”他流露一抹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