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的碎言就像是那些不成形的绳子回响在耳边,瞬间,苏沁有种错觉,这个世界是流言做的。
“不就是勾引了这儿的头吗,还不得来老式做工。”
“真是个贱骨头,太子死后忘恩负义,攀上他的亲弟弟,如今,啧啧,又入了大帐。”
蹙眉,温婉的眉眼浸染上些水气,人心的温度就像是一旁灌木上的露水一样,在黑夜中凝结,冰冷而又短暂。
被称之为好的东西,人人都要蹭上一蹭,学上一学,这本来也没什么,就像是落水狗,大部分人都要踩上一脚,或是置之不理。
如果真的有人能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给予你一点点一点点的温暖,就够了。
而这点温暖就像是黎明前突破黑暗的一点光,淡淡地洒在冰冷而又短暂的露珠身上。
望着头顶上的烈阳,苏沁不禁觉得自己像太阳一样落魄,可能可以照耀到所有人但却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就像是这苦工区的人,每个人都是那样想她的吗,或许还不止她们呢,毕竟这大营里有更多看不起她的人吧。
再想起昨日纥骨真的几句话,突然有点垂头丧气。
看向四周,却不见那熟悉的少年的身影,一旁都是些女俘虏,心中不免疑惑,莫非这男女俘虏是分开的?
等到了午时,一头烈阳照的一直阴沉的天空有了些亮意,俘虏营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眼望去隐隐能看到那声势浩荡的阵仗的冰山一角,不少兵马纷纷入营,分好几排走,远远望去仍然十分壮观,只见中间两派的人还抬着一顶红色的小亭子,做工精致,十分轻盈,那四边檐角上垂下若隐若现的红色轻纱,随风摆动,仿佛就要被刮到天上去,里面曼妙的身姿宛若那轻袅的红纱,柔弱似水,轻盈如纱,朦胧不清,怎么看都看不分明。
愣是围在一旁的北塞人也看不清这之中人的相貌,不过他们似乎都知道是谁,纷纷围拢上去,朝那人行礼。
只是瞬间,这仪仗就过去,看那方向好像是对着纥骨真大帐的地方去的。
第一直觉,这轿子里坐着的应该是个女人。
苏沁心中不禁思索,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这几日她倒也见过几位北塞的女子,大多穿兽皮衣,带着弓箭与捕猎用的利器,在大营中都很低调,且大部分都是已婚的妇女,在丈夫面前弯腰跪膝,十分卑微,哪里像这个女人?
就她的这副到来的行头,简直是张扬至极,让全营的人都知道了。
而且装扮也有些妖娆神秘之意。
她会是什么人?心中泛起些疑惑与暗暗的警惕。
她与纥骨真会是什么关系?能够如此自由出入于军事重地,且自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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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的一章,
明天要去医院,有点忐忑,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