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纷乱,虚空碎响,看在陈功的眼中那纷乱的灵气就像是被一拳砸碎的窗台,碎木纷飞,纸屑飘扬,一人破窗而入,带着这无边的死寂之意,让窗内的人措手不及。
然而陈功就像是本来就对于窗外的黑暗极为警惕的孩子,窗破的一瞬间,他大喝一声,抬手一拳打出,这一拳是他仓促之间打出的,不过却是出于武道本能,发于本心。
原本僵硬的右臂竟然迅速的抬了起来,意念灵力贯通,一片浪花随着那一拳汹涌而起,伴随着灵浪而出的是咆哮的剑吟,光芒刺眼,乍眼看去,就像是恶龙出水,又像是一拳打碎了一片天空。
在吴优的眼中,这不是一拳,而是一片剑浪,那凛冽的剑吟,那股拔山而起的力量竟然让他有着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觉,刺得他心神跳动,在这一拳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刺破一切的剑意。
他感受到了这一切,击出去的那一拳不但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更加的沉重了,就像当年生机勃勃的天魁峰不可逆转的变得死气沉沉一样。
那天魁峰从生机勃勃到死气沉沉改变的不仅仅是南天门,还有吴优的心,那股沉淀的生机也在他的心中学了下去,化为如天魁峰一般的沉寂。
他的双一只仍然是闭着的,另外一只眼中染上了灰焰,灰焰一现,就像是将他的身体点燃,他身上窜起数丈高的灰焰,刹那间将整个天魁峰中还没有散去的那股死寂沉沉的灵力点燃,他整个人的意境与整片天魁峰瞬间相融相通,他一拳打来,就如同是整个天魁峰都翻转了过来一般。
突然,吴优的眼中所见的剑光海浪像是不真实的幻象一般,那汹涌如潮汐的剑吟声就像是远在天涯之边冲击着崖壁,一切都不真实,如梦幻泡影。
他心中生出别的念头,又立即要将之驱散,也就是这时候他已经一拳击在那涌起的剑光之中。
轰!
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自主的倒飞而出,一口鲜血难以压制的喷出来,他在击下那一拳之前,只觉得面前空空,然后一击之后竟然觉得面前的空间就如悬崖一样坚硬,同时之间,他只觉得手臂上有着诡异的剑意顺着手臂而上,侵入心间。
他以意念去驱除,才一接触却生出重重幻象。
陈功同样的倒翻而出,那胡着他一拳而涌出的剑气四散开来,只见剑气纵横,他所过之处的树木在剑气下斩枝断叶,一片狼藉。
陈功此时依然还是神像之身,虽然已经转化了近半,可是依然体内无血。不过也感受到了灵力震荡,只觉得意念之中有一股死寂之力压着,就像一座山压在心头,竟然让他一时难以再出手。
就在这时,天魁峰之外两支黑色的箭矢直上云霄,在天地间划出一个完美的黑色弧线。
“中!”
陈功的心间响起这么一声短促而自信的声音,这声音在他心间响起的时候,一片冰冷的杀气自他的头顶冲刷而下,直冲心田,这箭来得正是陈功最为脆弱的时候,他连躲避之心都没有生出。
另外一边的吴优头顶已然扎着一支黑色的箭矢,自虚空之中掉入了山中,他的眼眸之是倒映着的陈功也同样的从虚空之中栽落。
在天魁峰外的人个个心思都活络了起来,南天门乃是天庭门户,那一片宫殿都是传说的源始大帝一手所建,未成仙道之前,几乎是不可能见到,现在这南天门明显已经出事了,空空寂寂,唯一的护教弟子现在中箭生死未卜,自然没有一个愿意现在离开,顿时去端之中多了数道灵光,在天空之中盘旋了一圈,落入了天魁峰上的南天门大殿之前。
“你们是什么人?”南天门如今仅存的两个修为低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道童大声的问道,只是他们的声音发颤,显然很是害怕。
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十万多年前,那时候的南天门就算是有外界仙人入侵,也是那般凛然不可侵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觉醒来已经换了天地,在他们的心中,南天门的上空,除了天庭的仙神,可从来没有人敢于驾云凌空,从来没有人敢在天魁峰放肆。
他们心中难以接受,又对于这种改变感到害怕,他们并不认识吴优,毕竟护教弟子与一般弟子不同,并不会在普通弟子面前显露。不过他们从吴优身上的气息可以判断出,他就是南天门的弟子。
没有人理会他们,也并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毕竟他们的实力太过低微,谁也放不下那个身段去对付这么两个小道童。一个个人在南天门大殿前显出身来,闪身而进大殿之中。两名道童想去拦,却又不敢,就在之前,朱投山和贝壳已经抢先进入了大殿之中,他们壮着胆子拦了一回,却被朱投山在每人身上都用黑色的链子抽了一记,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让他们痛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