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王子明事理;他没再胡搅,带随从离开江南春。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叶一枚长长呼出一口气。
“枚儿,最近事物烦杂;很疲惫麽?”身侧的晋王关心地问。
她急忙转过身;“还好,殿下。谢谢您及时赶来。不然,他外邦王子,也不好得罪。”
“艾瑞克王子很实诚,不过欢脱些;不会难为人的。”晋王笑道;“他劝你饮酒,很为难吗?”
“殿下,对他很了解?”叶一枚很讶异;“您对他了如指掌?……您是他在这,并非,碰巧来这的?”
“任何外邦的使臣到东京,都是谁,为人如何,喜好;……等等;本王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大概是被她看出了,晋王略微有点不好意思;他背过身去;“我关心的,是明日的大事。”
“明日,大事?”叶一枚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殿下,您说道的是……”
“明日,去官衙签定条约,可准备好了?”晋王唇边带着笑,眉眼间尽是柔情。“你只管大胆去做,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我替你挡着!”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叶一枚心里好感激。每走一步,都很艰辛;越艰辛,压力也越大。付出的辛劳事小,她很怕失败。
关于汴河河运,她几乎将云隐门多半人牵扯来;花费银钱事小,很怕辜负大家的期望。
越到此时,她的心越沉重;心情越沉重,心就越发空荡。
晋王这一句话,无疑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这是怎样的支撑?他那样的人,大概也有过这种经历?
莫非,他是安慰我,给我鼓劲儿来的?
叶一枚抬眸,朝晋王望去;……
四目相对;……是鼓励,是安抚,是信任;还有,一些很复杂的东西。
叶一枚慌忙低下头;“殿下,下女除了每月要缴纳的税银,未与宋廷官差打过交道;……不知道,办差的是哪一位?殿下,明日,您会在吗?”
她久不在朝廷。这里是大宋,不是南唐;没有人照应,她心里多少有点胆怯。
“枚儿,且放宽心,本王都已经交代好了。没有人敢为难你!”晋王双目炯炯;他略微停顿片刻,又道:“诸事冗沉,大家各司其职。下边的人办差,本王也不方便在那。”
堂堂晋王若事事躬亲,会给属下造成极大的压力。他不能这样,多少要让下面的人做事才好。
“哦,小女懂了,多谢殿下!”叶一枚微微点头。
叶一枚想一想;晋王说得也有道理。青木堂不过一江湖帮派;她,一名帮派的堂主,普通的商户女子,莫名其妙攀上了晋王,让人看了会多了话舌。
况且,她不想成为晋王府众多妃嫔中的一员,还是清清楚楚,泾渭分明的好。
“枚儿,这句多谢,你说得太生分了!”晋王凝神望着她;“东京城漕运很吃紧。这里的人口巨大,来往船只远远不足。官府正四处征调船只,你能挺身而出做这么大一件事;……本王该谢你才对!”